“可朕只想要你!”玉容涵朝她压过来,像是野兽凑近了自己的猎物,又像是麋鹿凑近自己的主人,邪恶和茫然在他的眼中交替变换,不变的是一直存在的痛苦,让人不忍苛责。
“为何?”玉烟染屛住呼吸,轻轻问,“我一直以为你很厌恶我,你的父皇,他就很厌恶我,你为何与他不同?又为何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淡淡叹息,像是潺潺溪水,充满宁静温和的氛围,让玉容涵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一部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这样温柔地同自己说话,没有冷漠疏离、没有敬而远之、没有剑拔弩张。听她这样温柔地询问自己,他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目光开始变得柔和。
他开始娓娓讲述从小到大他记得的点点滴滴,他记的的确很清楚,许多玉烟染自己都回忆不起来的细节,他都如数家珍地讲了出来,这让她无比惊讶。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某个角落里,玉容涵已经悄悄注视了她许多年。
原来当初她杖责了他的乳母,非但没有让他感到羞愤,反而使他激动感慨了这么多年.....他笨拙地模仿她,追逐她,一个人在见不得光亮的道路上踽踽前行,只为能够触碰到她——触碰到他心里那个能拯救他的光亮所在。
“可是容涵,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我做过许多错事,犯过许多不可饶恕的罪过,我拯救不了你,我也不能陪着你。”她轻声道,眼里流露出怜悯。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拯救我。”他深情地凝望她,眼睛里常年弥漫的大雾像是消散下去,露出最最真实和柔软的意图,带着哭腔道:“缈缈,你可以不离开我吗?”
玉烟染伸手穿过他的发间,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快而准确地捏了捏他脖子后头的某处,玉容涵只感到浑身一麻,接着思绪沉重起来,最后整个人往前倒到了被子上,闭上眼睛。
玉烟染看着他半晌没动,这才松出一口气,还好他喝醉了,不然以两人悬殊的体力差距,她怎么可能撂得倒玉容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