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太后的气势咄咄逼人追问楚服和清歌二人是否有幕后人主使,但两个人仍是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这下可把王太后的火儿给勾了起来,她双眼阴冷的盯着二人,鼻孔中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不让你二人吃点苦口是断不会说的了,”随即她暴喝了一声:“来呀,上拶刑!”
拶刑,就是用刑具夹犯人手指的一种酷刑,常用于女犯,人常说“十指连心”,这种酷刑极度摧残人的生理和心理防线,令受刑者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严重的时候甚至能将指骨夹断,落下终身的残疾。
贴身宫女莫黎应诺一声,立刻安排几个内侍去准备,不一会就将一众刑具搬了上来并快速装到了楚服和清歌二人的手上,在场的众人别说亲眼目睹行刑过程了,就是见到这些令人生畏的刑具都已是触目惊心了。
“再问你二人一句,说还是不说?”王太后淡淡的问道。
楚服和清歌二人手上装着拶刑的刑具,紧张的浑身哆嗦个不停,却仍是一个字也不说。
王太后见状也不再多言,轻轻的将手一挥。
莫黎一声令下,几个内侍左右排开,拧着眉瞪着眼,狠命的拉动刑具两头的绳索,眼见着穿过二人十指指缝的那一根根竹棍越夹越紧,“嘎嘎支支”的刺耳之声充斥在空气中,竹棍与竹棍之间那纤细的手指被挤压得逐渐变了形。
楚服和清歌两个人毕竟只是女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疼得她俩香汗直流,脸部扭曲变形,嘴里不停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听得令在场的众人一个个无不心惊肉跳,甚至一些女眷都吓得将脸转了过去,不忍再看。
而王太后却面沉似水的一点动容的表情都没有。
陈皇后在一旁根本不忍去看,听着她们俩的惨叫声,她后背一股透骨的凉气瞬间直冲到头顶,着实令人不寒而栗,即便是如陈皇后这样娇纵任性、嫉妒心极强的女人面对这样的阵仗也照样心惊胆战。
清歌她们俩这是在替自己受罚,陈皇后就是再自私也是心中不忍的,她也曾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站出来承认了此事,不让清歌和楚服再遭此非人的罪,可她真心没有那个勇气,况且她说什么也要在陛下和后宫其他嫔妃的面前维护自己后宫之主的尊严,尤其是不能让那个卫子夫看自己的笑话。
让陈皇后心中胆寒的还有王太后,她和王太后虽是婆媳关系,但是两个人毕竟不是一个阵营的人,平时交集甚少,尤其是刘彻继位登基之后,窦太皇太后大权独揽,将刘彻晾在了一边,而王太后却竟出人意料的没有出面为儿子争权,反而是更加深居简出极少露面,更几乎不过问朝政之事了。
后宫的下人之间经常暗中流传着一些过去的传闻,其中关于王太后当年的一些事可也不少,都说这位王太后是个既能忍,也能狠的女人,今日看来她这份冷面阎罗的做派和果决的手段当真是担得起这句对她的评价。
王太后如此不依不饶的逼问楚服和清歌的幕后主使是谁?很明显就是冲着陈皇后自己来的,看来王太后这回是势要让她们两个将自己招供出来才算罢休了。
陈皇后正想着,那边盯着行刑的莫黎转身禀报王太后:“启禀太后,她们两个吃不住痛都昏过去了。”
陈皇后这才定睛观看,果然,楚服和清歌的手指已被夹得通红肿胀,哪里还有手指的样子,两个人全都低垂着脑袋昏死了过去。
“用凉水泼醒!”王太后吩咐道。
几盆冷水泼了上去,楚服二人在一阵痛苦的声中先后缓醒了过来。
王太后看了看她们二人,并没再追问,反而将目光却落到了陈皇后的身上问道:“皇后,这二人都是你的贴身奴婢,她们做出这等杀人害命、欺君罔上之事,你做为她们二人的主子有何感想啊?”
陈皇后心中极度的忐忑,她避重就轻的回道:“回母后,是是臣妾管理无方,臣妾难难辞其咎”
王太后语气冰冷的道:“皇后可真会捡轻的说,她们二人若不是和卫青兄妹有仇的话,区区两个宫女怎么敢私自犯下这等弥天大罪,必定是受他人指使所为,你说呢皇后,是不是呀?”
王太后的话已经说得不能再透彻了,就差直接说是不是你陈皇后指使她俩做的了,陈皇后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哪有什么城府,听王太后这么一说,她极力的就想撇清关系,不假思索的赶忙辩解道:“母后,此事与臣妾无关呀!”
王太后毫不退让的紧逼道:“单凭这一句恐怕是过不了关的,皇后身边的两大贴身奴婢全部牵涉此案,很难不让人将矛头指向皇后,国有国法,宫有宫规,皇后必须要有个说法才是!”
此刻,陈皇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武帝刘彻,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紧爬了好几步,一把抱住了刘彻的双腿,仰着脸满眼祈求的对刘彻央告道:“陛下,陛下倒是为臣妾说句话呀!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呀!”
这一举动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她最本能的反应,别管多么强悍的女人,内心中都是渴望被男人呵护的,只不过这一次陈皇后的殷殷企盼换来的却只是刘彻冷若冰霜的无动于衷。
正在此时,一旁的清歌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迫不及待的大喊道:“太后太后不要再为难皇后娘娘了,奴婢招了就是了”
“哦?好啊,哀家准你说,”王太后道。
清歌望了陈皇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