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刘彻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
他扭头看了眼睡在身边的樛雨诗,这个美人胚子裸露着一双细白如玉的玉臂仍在熟睡。
平心说,这一整晚他都没有碰樛雨诗一个指头,两个人就这么一句话也没有的坐在榻上呆了一夜,倒不是因为嫌她下贱,而是他觉得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幸而把所有的愤恨都宣泄在一个与此毫无关联的女孩身上。
刘彻坐起了身子,此刻,一阵阵的悔意才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他开始后悔自己昨晚太过冲动,堂堂大汉太子,大婚之夜把新娘撇在洞房里不管,就算他刘彻再不喜欢陈阿娇,可她毕竟是皇祖母的外孙女,姑母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如果陈阿娇跑去告上一状,恐怕连母后都不好交代了。
昨晚他就是被陈阿娇那句话气的冲昏了头,而这里面的轻重关系自己昨天怎么就不多想想呢?!
哎呀,刘彻突然直拍脑门,烦乱一来就是一箩筐,怎么把这么重要是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早就答应了妹妹南宫公主,今天要参加她的生日宴会,要是把这事给耽误了,这小丫头还不得奚落自己一整年!
想到这,刘彻赶忙下床穿好衣袍,开了门快步离开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樛雨诗其实早就醒了,她一直在悄悄的观察着刘彻的一举一动,但并没有惊动他。
她心里对刘彻产生了无数的疑问,这个昨夜一直坐在自己身边,不仅对自己毫无动作,还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年公子究竟是谁?既然他不是来寻花问柳的,那为何还要深夜来这里呢?
今天的南宫公主府堪称门庭若市、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王公重臣家的公子、千金们几乎都到齐了。
整个公主府内外俊男靓女、名士贵胄如云。
南宫公主的贴身宦官刘须应接不暇的接待着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如山的贺礼摆在正堂大厅里,礼物多的都快让人迈不动步子了。
此刻,刘须刚把大廷尉张释之之子,身着一袭草青色名贵锦袍的张元朗迎进了公主府里,张元朗左看看右看看,没见到南宫公主的影子,就问刘须道:“公主呢?今天我等可都是为了她的生日而来的,怎么不见她出来和大家欢聚呀?”
刘须一脸难色的道:“唉,张公子有所不知啊,”说着他一指正堂的后面无奈的说道:“这不,躲在后厅一个多时辰了就是不出来,正憋气呢!”
张元朗不解的问道:“哦?这是为何啊?”
“嗨,公主说她哥哥太子殿下承诺了要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可到现在还不见殿下的影子,公主她正在后厅里生闷气,大放厥词呢,”刘须摇着头回答道。
“太子殿下到!”正说着,公主府门口的小宦官拉着长音,高声喊道。
门外,只见太子刘彻一身华服锦袍,气宇潇洒的走进了公主府,引来在场众多王公子弟纷纷恭敬的向刘彻颔首拜见。
面对这些家伙,刘彻绝是看不上眼的,这些人一个个凭借着他们父辈的权势出入各种上层聚会,整天不务正业,挥金如土,难成大气,所以他目不斜视,根本不看这些人,昂首往里走。
刘彻刚刚来到正堂的门口,就见从后厅里一阵风似的窜出一个青春秀美的年轻女孩来,只见这女孩年约十四五岁,生得一张人见人爱的圆圆娃娃脸,一双大眼睛透着那么古灵精怪的,一看就是个冰雪聪颖的机灵女孩。
就见她欢天喜地的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哎呀,你有了嫂嫂,就忘了亲妹妹啦是不是?”等跑到刘彻身前,完全不顾周边众人的眼光,两手一圈就搂着刘彻脖子,笑逐颜开的上窜下跳道:“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你亲妹妹的生日的!嘻嘻!”
这个好似疯丫头一般跑来的女孩正是刘彻的妹妹南宫公主,她是景帝和王皇后最宠爱的小女儿,这丫头天性玲珑可爱、口无遮拦,有时还有些神经大条、大大咧咧的,没别的天赋,就是爱玩,刘彻和南宫从小一起长大,兄妹俩感情很深,他对这个妹妹可以说是疼爱有加,言听计从。
刘彻笑着点着南宫的鼻子道:“你呀,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如此疯癫,小心母后将来把你嫁不出去!”
南宫一双天真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刘彻,把刘彻看的心里直发虚,不解的问道:“你……你这样看我是做什么?”
南宫突然收敛了疯癫,一把将刘彻扯到一边,故作神秘兮兮的问道:“哥哥,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和我那太子妃嫂嫂昨晚的洞房花烛夜过得如何?”
刘彻见她问起这个,有些神情失落的道:“还春宵一刻呢,我……昨晚没在太子府住!”
南宫一听,眼神里满是惊诧,她不禁大声的嚷道:“啊?你没住在太子府?那这洞房花烛?”
她这一声响亮的足以导致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停止了说话,向他俩这边投来不解的目光。
刘彻急的直捂南宫的嘴,压低了声音道:“你这疯丫头,不会小点声啊?”
“那……那你住在哪里了?”南宫好奇的小声问道。
刘彻没好气的回道:“女闾里。”
南宫无比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刘彻,呆望了半晌,就在刘彻以为她一定会痛斥自己一番的时候,南宫突然一脸兴奋的笑道:“哇,你果然与众不同,品味独特,特立独行呀!”
刘彻被南宫这种奇怪的言论搞的啼笑皆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