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贵一式横锤虽是匆忙出手,但是以他先天境的真气,再加上这大锤本就势大力沉,力道自然不小。
这一击之下,吕麻子便自然也飞了出去,肩膀上还被带出一大块血肉。
吕麻子被这大锤带动,势头便直接朝着墙上撞去。
不过此招既然是他故意生受,必然也有法应对,只见他人在空中,周身一团,一个鹞子翻身,双脚猛地往墙上一踏,人便朝着门外掠去!
“小弟!”
邴贵见得沈宿模样,就是一声痛呼。
紧接着他踏地转身,身形扑跃起来,顿时全力出手,两柄大锤猛地朝着吕麻子背后轰去。
吕麻子虽然受伤不轻,嘴角却是一勾。
他心里明白,以这汉子的速度,绝对追不上自己。
只要一出这门房,他吕麻子便是海阔天空,又要当个好汉啦。
然而情况似乎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吕麻子刚刚窜出铁栅门,脸色就突然变得惊骇之极。
一个黑衣广袖的少年正嘴角戏谑看着他。
而一道乌沉猩红,宛如实质的刀芒自那少年手中绵延而出,正朝他面前横掠而来!
直若匹练肆虐横空,又似飞瀑崩流倒悬,
吕麻子正是提纵向前之时,哪里想到会有人拦路,慌乱之中毫无防备。
他整个人便迎着刀芒,径直撞了上去,声似裂帛一般,从腰间一刀两断!
而他拦腰被斩,前冲之力依旧未尽,身形竟是还往前飞去,只是上半身是横空而过,下半身却是下斜甩出。
顿时就分出了老远。
一截截的肠子,七零八落的内脏纷纷洒开。
刀芒掠过,却尤未停止,恰巧与那两柄大锤带起的劲风猛然相撞!
“轰!”
潜劲相撞,兵刃相交,一股力量便瞬间震散开来。
邴贵身形原本就是扑跃而来,根本谈不上什么下盘,顿时就倒飞而出。
张浪却是身形摇晃,他拼着一口鲜血喷出,却依旧在一元定桩之下岿然不动。
紧接着,他脚踏两仪,便晃出一步,身形一折,一式‘密雨行云’又跟了上去。
随后接连又是两折,电光火石之间,便倏然掠进两丈,一式‘流星闪电’反手就抹了出来。
有如出云之黑龙,又似行波之金鲤。
仿佛雷霆爆闪,当真迅捷之极。
“呲啦”一声,邴贵还未反应能过来,那颗大好的头颅便已经飞了出去,溜溜的滚落到地。
正好落在沈宿的尸体旁边。
张浪身形也落了下来,稍稍别了一个踉跄。
他喘了口气,稳了稳身形,便找着吕麻子的上半截尸首,一刀剁下了脑袋,也拿着衣服上的布包好了,提在手中。
“南面的两个最近的目标算是完成了,接下来……”
他嘴里轻声话音还未落,身形便已然掠起,倏尔便跃出了衙门围墙,直往栖身的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之后,又取了行李和焦磊的人头,他也没有结账,直接拿了马匹,纵马奔出了孟津郡城。
一路上夜宿早行,兼养伤势。
除了寻了个小镇补充了些干粮清水,沽了两牛皮袋酒,张浪再没有丝毫的耽搁。
这样,一直走了两天,便远远的看见了会武山庄。
一路奔袭,到了一处小道之上,张浪却陡然勒马。
他皱了皱眉,道:“出来。”
蓦的,旁边就是咔嚓一声。
一棵腰身粗细巨树,直接倒了下来。
‘撒啦啦’的枝枝叶叶抖动摇晃,便朝着张浪压了下来。
张浪一勒缰绳,骏马嘶鸣,瞬间后退丈余。
五个人影从林中跃出,具是往小道中间一站,看上去也是煞有其事。
头一个五大三粗,倒提着一把厚重砍山刀。
第二位白净面皮,气势昂扬,腰间插着一把铁扇子。
第三位却是一个女的,看上去就古灵精怪,手中拎着一柄长剑。
第四位穿着大红的袍服,鹰嘴勾鼻,手拿一双铁爪。
第五位倒是长着胖嘟嘟的圆脸,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
不过仔细一看,五人最大的也不过会超过十四岁,小的约莫十二三岁,都只是凡境的修为。
张浪眉头一挑,原本还以为什么人物藏在林中准备劫道,没想到是这五个小的。
在这里碰见这五人,他心里倒是突然乐了,问道:“娘胎里的水还没干呢,也学人索要买路财了?”
“你才娘胎水没干,少废话,留下这两个人头,小爷们放你过去。”手拿铁扇的少年大声说道。
张浪笑了笑,道:“人头就没有了,不过我先倒是可以教教你们,埋伏这种事情,以后一定不要放在林中。尤其是这春夏季节,荒郊野外,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定然是没有樵夫砍柴,也没有百姓游乐的,但凡惯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这种地方,若是虫鸟不鸣,寂静无声,那定然是有人隐伏在林。打劫,也是要动脑子的。”
这五人被他一说,竟是臊红了脸,顿时之间,脸色就苦了下来,那胖嘟嘟的圆脸少年嘴巴一瘪,朝着白净面皮的少年道:“卢哥儿,我就说啊,在这里肯定不好的。”
那白净面皮的少年摸了摸鼻子,讪笑一下,道:“我也没想到还有这些讲究,算了,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就是明抢,哥几个,上,并肩子招呼了他……”
听着这几人那口似是而非的黑话,张浪只是摇头失笑,抖袖一挥,五粒黑棋便瞬间飞出!
黑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