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回到厅上的时候,便看见牛皋带着一个中年领着几个仆人丫鬟在院中忙碌。
老吴头一个人看着这样的院子,这其中一些绿植花草自然是没怎么打理。
张浪方一走过去,牛皋便拍了那中年一下。
那中年抬起头,看见张浪,自然知道这是主家,很快就集合了仆人丫鬟过来问好。
问好之后,那中年人又点头哈腰了一下,道:“老爷!小的黄有为,听候老爷差遣。”
张浪打量了他一下,这中年人长得五官端正,面带谄笑,倒是一副好奴才的架势,这洛阳人牙子的调教想然也是不错的。
索性就是些宅院里的杂事管家,用谁也没有什么所谓。
“老牛你带黄有为去偏院找吴老,问上一声,若是吴老没意见,这家里人手的安排就这么定了。”
张浪稍微沉吟,笑道:“这事办完了,这些琐事以后你就别管了,好好恢复修为,笍夫人呢?”
牛皋点了点头,咧了咧嘴,指了指角落的一间耳房。
张浪敲了敲房门,便走了进去。
他在笍夫人房中呆了大半个时辰,才带着笍夫人出了府门。
出了铜驼巷口,沿着南大街直往南圆坊而去。
南圆坊商铺林立,是洛阳府中人气最足的地方,街面上都是来往的行人。
张浪两人直走到一家三层高的建筑门口,方才停了下来。
云来酒家。
张浪抬头看了看标牌,便带着笍夫人走了进去。
此时临近中午,按理说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正该开门迎客,但是这酒楼大门却是半掩,门口还挂着今日休息的吊牌,冷清无人。
张浪眼神在一楼扫过,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走到了二楼。
张浪走进来的时候,二楼的掌柜正在打盹,被他脚步声惊着,这才抬起头来。
随后掌柜的却是一惊,急忙站起身,走过来道:“七公子!你怎么来了?”
张浪闻言看了看他,却是没有什么印象,问道:“你认识我?”
掌柜的讪笑了下,道:“去年小的在广文街司职护卫的时候,跌在了街面上,见过七公子一次。”
张浪这才恍然,点点头,笑道:“你倒还是文武全才,这护卫和掌柜都能做得。这酒楼可是出什么事了,为何挂着歇业的牌子?”
掌柜的见他询问,回道:“七公子,这事是二长老吩咐的,其中内情小的也是不知道啊……”
张浪皱了皱眉,点点头,道:“你直接带我去找辛叔吧。”
这云来酒家正是云盟在洛州的鹞鹰据点,目前由张家二长老张辛庆主事。
掌柜的带着张浪下了楼,直接进了后院的一一间房间。
正在伏案处理简牍的张辛庆见得来人,抬起头颅,随后却是讶道:“老七?”
“辛叔。”
张浪笑着打了个招呼。
张辛庆站了起来,拉着张浪便在案几前坐了,又叫人上了茶水。
笍夫人束手站在张浪后面。
张辛庆看了眼笍夫人,笑了笑,给张浪倒了杯茶,道:“老七你最近可是风头不小,老夫在这洛阳府,都能时常听到你的消息。你这次过来该是为了洛阳花会的事吧?我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安心准备就是。”
张浪听他说完也不奇怪,这云来酒楼做得就是洛州情报收集的活计,作为整理情报的张辛庆,自然不会放过洛西武林的消息。
张浪点点头道:“确实是为了洛阳花会而来,不过我已经自己在西仪坊寻了住处。”
他说完顿了顿,接着道:“云来酒楼新立,我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顺便找辛叔了解下这洛阳府各个势力的情况。”
“有地方住了?”
张辛庆闻言稍稍一讶,随后却是接着道:“你不住这里也好,这洛阳府的情况有些复杂,我这个月也是头疼。”
张浪闻言眉头一挑,问道:“我方才上来时,看见酒楼里空无一人,也是奇怪,可是出了什么麻烦?”
张辛庆点点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酒楼里聘不到厨师,便只能暂时歇业了。不过我已经放出鹞鹰,等云州的厨师过来,便能重新开门营业了。”
张浪听了心中有些惊讶,道:“聘不到厨师?这是为何?”
张辛庆站起身来,回到案几取了本册子,便递给了张浪,道:“这是老夫最近整理的洛阳府各势力的情报。这酒楼之事,却是老夫初来乍到,有些大意了。”
张浪接过册子便翻了起来。
这册子上颇为详细的记着洛阳府城中的大小地头蛇,显然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了。
张辛庆见他翻看,便跟着开口解释起来:“这云来酒家这一片附近便有两家势力,一个是洛阳商会中的陶家,另一个则是一个西津会,我到了洛阳开下这酒楼之后,便是挂靠在洛阳商会下面,也是给陶家供足了银子。
谁知过了半个月,西津会的小会首又带人过来了,让我交出一大笔保护费。
原说相比这鹞鹰情报之事,银子自然是小事,若是这两家不是敌对,我就大小菩萨一起拜,交了也就交了,但是陶家和西津会传闻向来不合,我既然选择了挂在商会下面,自然不想再生枝节,站定了立场,是以对西津会不假辞色。
这事情原本也算好好的,谁曾想过了几天,陶家竟然把我送去的银子退了回来。跟着就是西津会的人接连威胁这酒楼的厨师和帮工,这些人都是洛阳本地人,被逼得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