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两既然又闭上了眼睛,显然是谈兴稍滞了。
面对一个神通境的高手时,如果他不太想说话的时候,最好就不要说话了。
张浪便也不说话,静静等待起来。
不过金玉满堂的效率还是非常高,不到半柱香时间,十八文便一手夹着一个匣子走了出来。
随后,他将一长一短,一大一小放在柜台前,又顺便将张浪带来的匣子带了下去。
七两眼都未睁,直接说道:
“左边的是三号,薄如蝉翼,轻如蝉飞,故名秋蝉。
此刀乃取雌雄蝉翼各三千,加以雪山以内两百里深处的一块水晶,又辅以以西域大漠流沙地热熔合,经整整一年,才得七尺刀胚,再费三年功夫锻打,形成二尺七分的刀身。
刀柄乃是取东海之内一支千年珊瑚与百年冰蚕丝相合,鞣制而成,可使掌不生汗。刀鞘亦是其上所出。
此刀材质特殊,故与蝉翼一般,藏于鞘内便柔,出鞘见风则刚。不动之时藏于腰间,出鞘之后杀人无痕。乃是一柄四品上兵刃,便是我这平州金玉满堂最轻的刀。
若佐以此刀,你出手尚可再快两成,你且看看合不合手。”
张浪也不客气,走上前去,伸手便抓了起来。
便看见这秋蝉刀带柄约莫三尺左右,恰如一支斜弯珊瑚,鲜红剔透,真是极美。
刀柄末端之上隐隐刻着一个细小金色方印:金玉满堂。
不管物件如何来路不明,是杀人越货,还是抄家灭门。
过了这金玉满堂的手,便是来路青白,堂堂正正。
靠的就是这金印。
以前也有人在黑货上伪造过金印,但是这么做过的人,后来都死了。
张浪双手把秋蝉刀弯了弯,简直软如丝绸。稍稍用力,拔刀出鞘,便见得刀宽仅仅二指,薄如蝉翼,晶莹透明。
他又随意挥舞几下,刀身却又笔挺如松,坚固如铁。
挥舞之间近乎透明,只是刀光之中微不可察的带着一丝幽红,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分量。
当真是一把无形凶刀,奇异莫测。
张浪心中一赞,便将此刀收入鞘内,随后又绕腰一扣。
刀鞘前端便卡入刀柄之内,接口之处严丝合缝,却又伸缩自如,果然恰如一条微微下弯的鲜红丝绸腰带一般。
那小小金印隐藏于背面,显然金玉满堂刻印之时便考虑了这点。
“好刀。不过此刀似乎有毒?”张浪甚是满意,笑问。
“嗯,加了点西域一品红,只有些麻痹效用,算不得什么毒药。”
七两点了点头又道:“曾被前人用于宫廷刺杀,是以才被淬了毒,后来却因为刀身材质奇异,毒液竟渗入其中,难以去除。原本该是柄五品名刀,可惜。”
张浪心里顿时了然,刺杀之人显然并非武者,怕一击捅不死人,是以想淬毒增加威力,只是这样一来却也使得原本的无形刀,隐匿性降了一档,从五品落入四品。
“一品红又盛产于数百年前的西夏,想必便是西夏皇宫之内的争斗了,女人和毒药,果然是从古至今都分不开的……”
张浪心中想着,便朦胧想起来一个女人,一个很美,却也像毒药一样的女人。
修为到了七两这等神通境,便是两眼闭着也能模糊感知周围状况。
他知道张浪已经满意了秋蝉刀,也就点了点右边,说道:“十九号很重,但是此刀却是颇不好说,你且看看再说。”
不好说?
张浪心中微微一愣,带着一丝疑惑便走上前去,用手掀开了盒盖。
匣子里露出了一柄重刀。
此刀竟是无鞘,刀长连柄约莫得有五尺。
似鱼头刀却又太方。
似泼风刀却又过厚。
若是装上几个铁环倒又更像一把放大许多的七环大砍刀,只是这环孔位置却也不对。
刀柄尾端有着一个刻圈尾环,好比蛇盘一样,三指余宽的刀柄之上雕花虬结,又有如蛇缠,看上去轻轻松松就能容下两手并握。
而护手之处却是彷如蛇口,微微挑起的两边似乎毒牙一般,蛇口狰狞大张,吐出一柄乌沉暗红的巨刃。
竟和那蛇口吐信一般似模似样。
这蛇口右边亦是刻了一方金印,金玉满堂。
蛇口吐出的刀身约一掌宽,只是越往上走便是越宽。
刀背微微弯曲斜向上开,均匀而奇异的带着七个圆孔。
刀刃直直延伸斜向下开,到最后是只比两掌并放稍稍窄些,到了刀尖之处却又划出一个凶厉的弧度。
看上去便是一大凶器。
“好一柄百战凶刀。”
他竟是不由得脱口而赞。
心中一喜,伸手一把捞起,挽了几个刀花。
刀花却颇为沉滞,有点不像样子。
“有些重了,大概得有五十斤了。而且……便是以此刀的重量也不该如此晦涩才是……这难道这是一把半成品。”
他心里暗暗道,眉头却是微微一皱。
这时,七两却是说道:
“想必你也感觉出来了问题了,此刀形如盘蛇吐信,便唤为吞象。刀长三尺九寸,柄长九寸,共合四尺八寸。重四十八斤
非金非铁,似木非木,全身发乌,材质奇异,血落其上便会沁入其中,看似无锋无刃,实则却是吹毛断发,可断寻常三品兵刃,硬捍五品兵刃也是无伤,实乃一柄沁血凶刀。
只是……”
七两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只是此刀却是一把无法完成的作品,其本身应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