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窟鬼’聚集在一起,开始时,皆是修习定江府内一家武馆的粗浅功夫,‘内功吐纳法’‘铁砂掌’,他们倒是也有过拜师学艺的心思,不过别说大门大派,便是一州一郡的门派都注重门面,不肯收他们这些丑陋奇怪之人。
若非魔道高人难以找寻,这七兄弟便是拜入魔道也心甘情愿。
好在后来巧合之下在一个破落世家劫得了一门三转内功《回元功》,十余年来倒也练出了一些明堂,只是总归没有名师教导,武功也是稀松的很。
只是几人被拒绝得多了,对这拜师学艺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只顾半隐居在此,每隔段时间便出门做得一次‘维持生活’的营生。
是以张浪说完之后,那‘一窟鬼’竟是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这几人才朦胧反应过来,自然知道面前二人也没有恶意,反而是个大机缘。
随后曹南便心念一转,急忙着带兄弟六人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问道:“不知恩师名讳?”
“贫道莫桑子,和你们一样,也是个孤魂野鬼,先起来吧”
莫桑点了点头,叹了一句。
随后张浪又把话一说,这七人闻得要去大梁,也不过是微微一讶,便点了点头。
索性也是孤魂野鬼,无牵无挂,去哪又有何关系?
不过七人倒也颇有孝心,收拾好细软之后,竟然硬是将莫桑求着进去,清洁了身体,换了身干净衣裳。
这莫桑道长拾掇之后,倒也相貌堂堂,血气充足,脸阔鼻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颔下一缕长须,颇有些高人风范。
如此一来,张浪与莫桑道人并着‘一窟鬼’共九人,直往牤昌郡城而去。
一路上几人样貌颇奇,连连惊吓路人暂且不提,一直到了下午,这方才到了牤昌客栈之内。
“还不回来……”
唐兰此时正呆坐在上房客厅的椅子上,嘴里呢喃,脸色羞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听到敲门之声,只当张浪回来,却是面纱也未系,便急冲冲的过去开了门。
开门之后,她却是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一步倒退,小脸煞白,又见张浪也在其中,才不由得抚了抚胸口。
‘莫慌,都是些武林同道。”
张浪见她模样,倒是心里一乐,又接着道:拿上东西,我们赶路。’
随后几人便带上行李,出了客栈,找到郡城的车马行,点了辆马车,又点了几匹好马,直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南去了.
张浪来时从平州来,回去时却是要去往云州,自然走得便不是一条路了。这一路由‘大头鬼’驾着马车带着莫桑道人和各人行李,其余人骑着马,速度倒也不慢……
一路上莫桑倒也奇怪唐兰是谁,便问起张浪。张浪也不瞒他,直把如何从天香楼抢了明月,又如何拿这唐兰施了美人计,如何斩了铁玉真,得了混元功,一一笑着说了。
“如此说来,能杀了玉真那狗贼,这姑娘却还有些功劳。”莫桑道人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着旁边骑马的张浪又说道:“不过师弟也是有勇有谋,此事固然是这姑娘乱了那狗贼心神,不过师弟能以凡境修为,断其一臂,也是当真不凡。”
张浪自忖和莫桑和自己如今关系颇近,铁玉真又是他的仇人,这美人计到他嘴里就变成了有勇有谋,若是换了那铁玉真的好友在此,恐怕就要骂一句卑鄙无耻,手段下作,阴险小人了。
要说这世上善恶之论,起码得有七成和自身喜好相关……
“师兄谬赞了。”
张浪心里转着念头,微微点点头,又道:“不过此女乃是西蜀唐门出身,虽然百脉不畅,内修困难,但是暗器天赋似乎不错,师兄若是有闲暇,不如将你那飞棋之术传她几手?”
莫桑点点头道:“此小事耳,这飞棋之法乃我独创,自然不在门规之内,而且经过我这么多年琢磨,配上混元真罡,也是又疾又猛。若是师弟有意,我也传你几手?”
张浪想了想,便也觉得这是好事,便点点头,道:“也好,我虽然惯使刀法,又学了一路擒拿手,如今又拾起了混元掌,但是这远距离制敌,倒还真有些不足,日后还要多向师兄讨教才是。”
“好说,好说。”莫桑子抚了抚须,便又缩进马车,放下帘子,拿着摊在腿上的《三界大千图》看了起来,他那‘神行百变’可是还差了两式……
张浪这一行十人,沿着官道一路往南,遇水渡水,遇夜宿夜,遇桥过桥,一连跨过两州之地,走了二十七天。
这二十七天中,莫桑道长倒是在一个乡镇木匠那里搞了张木质轮椅。
而张浪已经将《混元功》学了,一身《百幻心法》修持的内力已经完全转化成混元内力,不仅连原本内力转换颇快的特性保留了下来,内力浑厚程度还略微增长了些。
除此之外,莫桑子在暗暗考察了那‘一窟鬼’一周之后,也将《混元功》《混元掌》真正传给了他们。
这七人虽然资质只能说是一般,但胜在颇有义气,孝心也不差,纵然以后未必有什么大成就,至少看上去也不会欺师灭祖,反正可堪一用,如今几人的内力与真气也即将转换完毕,而且这七人原本就有些掌法基础,学起混元掌倒也算得上进步飞快。
还有就是那飞棋暗打之术,莫桑子也早就教给了张浪和唐兰,这一路上多的是碎石子,有事没事骑着马就能练练手,值得一提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