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浪看来,以鬼哭的锋利,这一记劈在大熊颈上,本该轻松斩杀才是。
然而鬼哭刀方才斩了下去,竟然似乎被挡了一挡,仅是勉强破开皮肉,就已经去势无力,被颈骨给挡住了。
原本想要一击断头,却是未尽全功。
张浪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满,正欲收刀再劈。
只是这大熊受伤虽重,却远远不致命,它方才一扑不中,又被张浪一刀击入血肉,反而更激起其凶性来。
顿时之间便痛得连声大吼,直接狂性大发,他身躯猛然一弹,又把腰臀一扭,便想将鬼哭甩开。
这一扭之下,张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刀身之上传来。
这股拉扯之力大得惊人,当真是千斤之重都难以并论。
此刻大熊甩身,拖刀而动,便是张浪使出一元定桩,下盘甚稳,身形竟也被拽得连连摇晃,甚至要被甩离地面一般。
他再不敢大意,又怕虎口和腕部被其拉扯受伤,只得松开手,把鬼哭刀往前一送,方才稳住身形,接着迅速后撤了一步,让了开去。
如此一来,鬼哭刀便被嵌在那大熊颈内,那棕熊感到颈部依然受压,痛楚难忍,竟是更像发疯一般,震吼一声,庞大的身躯竖立起来,又朝着张浪猛扑过来,前掌中尖爪锋芒四露,直撞挥舞过来。
这一记来势汹汹,张浪失了鬼哭,不敢大意,倏然一个斜步,往右侧进,又使出混元掌中一式‘风伴流云’,一掌横拍在棕熊腰部。
随后右脚微转,踩出两仪变化,借力一旋,蓦的闪到一边。
在等那棕熊这一扑二抓使过落地,正转头嘶吼之时,张浪却猛然探袖。
右手指缝间现出三枚银光闪烁的白棋,混元真气运于五掌,陡然将三枚白棋甩了出去。
疾如流星,势如雷霆。
这三枚棋子骤然带起风声呼啸,直如空中响起的霹雳,直直射出。
而这时,那棕熊却是正怒睁双眼,开口大吼。
那三枚棋子便在此良机之中,猛然射入棕熊一双乌黑的眼珠,以及那嘶吼的喉口之内,瞬间废了那双熊招子。
棕熊受此重击,身形微顿,竟然还是没死。
只是它喉咙受伤之下,口中吼叫都变得无比嘶哑,只是直直的向着张浪撞去。
然而双目皆盲,却又那里找得准,张浪稍稍一让,便闭了开去。
这大熊失了目标,便只顾四处转身,胡乱冲撞起来。
这时,张浪心中微动,脚尖‘踏雪无痕’使出,掠至旁边的一颗树后,拍掌作声相引。
那棕熊纵然力大无穷,皮糙肉厚,却依然只是野兽,如何识得计谋,只顾循声扑去,却恰好猛烈的撞在那大树之上。
“咚!”
两人合抱的大树都被撞的一颤,树叶枯枝都掉落下来。
棕熊受此一撞,却也是头晕目眩,身形都迟缓下。
趁此时机,张浪便从树后转出,揉身踏步,眨眼而至。
他伸手从熊颈上一把拖出鬼哭刀,又运起混元真气,纵身一跃,又朝着那颈部猛劈而下!
正是一招‘雄霸群山’!
这一刀势道雄浑,正如山岳压顶一般,又是直接斩在方才的伤口之处,是以一击之下,直接斩开颈骨,又撕开血肉,恰恰将那硕大熊头一刀两断。
一颗熊头滚落于地,浓稠的鲜血喷薄而出。
鬼哭刀材质奇特,血入其上便沁入其中,倒也不用擦拭,张浪随手一摆,便挥刀归鞘。
他又看了看这棕熊尸体,无奈摇了摇头。
这大熊比起其他棕熊倒还应该是个异种,连自己的兵刃都能挡上一挡,若是将这大熊剥皮去毛,硝干后混些冰蚕丝鞣成内甲,倒是既能冬暖夏凉,又能稍稍护身,如果再做得别致些,也是个送礼的好物件,而且这熊胆还是名目之物不说,熊掌可也是美味佳肴。
可是他又非屠户猎人,却哪懂那剥皮拆骨的细活?
若是将这巨大尸体带上,那更是殊为不便。
他心中也只能暗道一声可惜,找着自己跑到一边的大红马,打了个呼哨叫了过来,便想要离开。
正在此时,林中却突然冲出来一伙人,约莫有十三四个。
其中有个武者正高声喝道:“嘿,那少年!将我们的大熊留下!”
张浪转头拿眼一瞥,便见正有着一群武者纵马从林中冲了出来,他们拿着各式兵刃,携着猎犬,带弓持箭,正在快速朝这里奔来。
而当先那人,一身紫衣箭袖装扮华丽周正,贵气逼人,头上戴着一盏瓜皮小帽,也是明珠镶顶,
只是此人长得却是獐头鼠目,尖嘴猴腮,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
人群中也有几个颇为年轻,衣衫华丽之人,也都有些实力在身,最差的都是凡境中阶。
而在他们旁边的,却是两个通脉境和两个感应境的武者。
张浪本来倒是想离开了,如今见有人过来,心下顿时明了。
定是这帮人狩猎惊扰了冬睡的大熊,才使得大熊狂暴,非要袭击他。。
如此一来,张浪索性便转过身来不走了。
等这群人走到近前,他往大熊身上轻轻踢了下,戏谑道:“你的意思是,我打的大熊,是你们养的?”
那领头的年轻人闻言倒是未曾说话。
不过旁边的一个人境武者却是直接喊道:“这大熊虽然不是我们所养,却也是被我们狩猎时打伤从山下赶下来的,岂不就是我们的?”
“有道理,如此说来,这大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