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晚笑道:我当什么事呢,不给收音机,你用电视机拆磁铁不一样吗?
旁边林慕蝉摊开双手说道:哪有什么电视机,这屋里就没有电视机。
我扫了一眼,确实没有电视机,袁作敏可能从来不看电视。家里的电器除了做饭的东西之外,就是一支手电筒外加这台收音机。
林慕蝉柔声问道:袁老先生为什么这么中意这台收音机呢?在您看来是不是有特殊的意义在里头?
袁作敏说道:哎,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是我年轻时谈的对象给我买的,四十年了,那个时候这可是紧俏货,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我对象他父亲,是供销社的领导,来了货之后,我对象直接走后门扣下一台,买了送给了我,知道我好听个动静,可惜啊,好人不长命,我们还没结婚呢,对象就出意外身亡了,之后我再也没娶,这么多年就守着这台收音机过日子了。
我一听,原来袁先生也是个痴情的人,和我二爷爷有一拼,这段感情故事虽然没有曲折的经历,但平常之中可见浓浓厚意,怪不得他抱着收音机就是不放呢。
这种故事女人听不得,林慕蝉一听眼圈红红的,说道:好感人!泪水竟然夺眶而出,柳向晚比她反应还厉害,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也很感动,但是我不能动妇人之仁,这东西之所以有纪念意义存在,是因为我们都还活着,如果因为一块小小的磁铁而坏了杀虫怪的大事,我们命都保不住,还要什么情怀?
所以不能由着两个女孩子同情这段感情而拿不到磁铁,于是我说道:袁老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收音机呢我不给你破坏,我只把喇叭卸走,过了这次危机,我再给你配个原装喇叭,你看行不行?
袁作敏也知道我的事情很急,听我如此说,也只得说道:好吧,只能这样了。
袁作敏要的是一种情怀,破坏收音机他是接受不了的,但是抽取收音机中的一个零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破坏收音机整体灵魂就行。
我得了认可,马上让袁作敏给我找螺丝刀,其实当年产的收音机构造都很简单,很好拆卸,当我剪断细细电源线的时候,袁作敏感觉好像是剪他肠子一样疼,眉头紧皱,双目紧锁。
我拿了喇叭对袁作敏说:你得上去帮我,钓鱼这种事还是你在行,我需要大钩子和香油饵料。
袁作敏说道:那没问题,只要是钓鱼的东西,我这里基本都有,你先拿喇叭上去,我随后就到,最好在我到之前,你把喇叭给我砸了,别让我看见。
我点头道:行。
就在上去的路上,我用铁锤将喇叭砸了,取出磁铁来,上到坝上,不一会袁作敏也到了。
我将磁石拴在他的鱼钩上,然后我裹了一个足球一样大小的香油饵,裹住了钩子,瞅准位置,将香油饵扔进了滔滔河水之中。
袁作敏钓鱼是专业的,倒不是说钓普通鱼的技术专业,而是说钓虫鱼专业,他竟然有个绞丝轱辘,轱辘底下有个三腿钢锥,前面两根钢锥长,后面那根短,插在地上,正好吃住劲。
不一会血蛟鱼就咬钩了,袁作敏便在后面摇动轱辘,开始收线,我也扯住鱼线帮他,最终我们两个人将一条七八百斤的大鱼拖了上来。
我正想试试这鱼有没有毒,黄金童跌跌撞撞的跑来,对我说:你的虫书记载的没错,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坐在台阶上不能动了,应该是自闭经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