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增黑气支撑之下,阵盘不久便停止碎裂,先前裂缝也在黑气法力下笼罩之下已经开始渐渐愈合。
见阵盘转危为安,项羽长出一口气后关切道:“先生,可是长平封印有变?”
范增定了定心神,摇头道:“多半是临近罗喉计都入位之日,天地交感之下阵中凶戾之气过盛,冲撞了封印,在我施法之后封印已经无碍了,只是……”
见范增欲言又止,项羽追问道:“先生,只是如何?”
范增沉吟半晌后道:“只是前日我离去之时,又在血封之上设下了数道法决,即使阵中凶戾之气即便有所变化,也不应该有如此反应才对。”
“不好!乌江血屠阵眼被破,来人修为极高,绝不在你我之下,竟瞬间破了我一十二道封禁!”只见范增左手上又出现一道阵盘,此阵盘和先前八角阵盘一般无二,只是这面阵盘已经碎裂过半,几近崩坏。
“可是汉军中韩信张良之辈,识破了先生的阵眼,潜入乌江阵眼之处加以破坏?”
“绝无可能,汉军中绝无这等道行之人,将军你速去阵眼之地抵挡一阵,待我稳住大阵后,启动森罗大阵助你斩杀来人!”
范增将阵盘浮于半空之中,双手掐诀周身黑气爆发,疯狂的涌向阵盘,可即使这般倾力而为,阵盘碎裂之势也不过稍稍缓解。
相识数百年来,眼前这位“亚父范增”不论遇上任何险阻绝境,都是闲庭信步一般,从未有过这般急躁的神态,阵成在即,却突然多了这么多变数,项羽心中不免狐疑,难说不是此人故意演戏给自己来看,可阵眼安危不容有失,即便此人怀有二心有所不轨,凭自己一身修为也无需怕他做什么手脚。
沉吟片刻后,项羽向帐外亲兵吩咐一声,便化作一道惊鸿直奔东南而去。
垓下城东南二十里处乌江江畔
与此同时,乌江畔一位青衫男子面朝乌江,轻声道了句:“来了”。
只见此人外罩一件天青色长衫,面如朗月,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长发及肩,虽未束髻却也不显得凌乱,负手立于乌江之畔。
正值月明星稀,江风骤起,吹得青衫与长发一阵轻舞飘扬,好一派仙风道骨模样。
惊鸿落地,项羽立于青衫男子身后,拱手道:“项某与阁下素未谋面,不知阁下为何坏我大阵?”
青衫男子转过身来,并不急着答话,而是上下打量眼前这位“西楚霸王”,半晌后悠然道:“想不到称雄天下的霸王,竟如此彬彬有礼,先前还以为不待在下开口,霸王便会不由分说一戟砸下呢。”
青衫人所答非问,也不见项羽如何恼怒,依旧拱手道:“阁下道行高深,举手间便破了我大阵的一十二道封禁,若是项某晚到一步,只怕大阵阵眼已毁,不知阁下此番是为汉军而来,还是另有缘由,不论如何只要阁下即刻转身离去,不再觊觎毁我大阵,项某担保日后绝不追究。”
青衫人点了点头,冲霸王微微一笑,道:“我若是不走呢。”
项羽手握“破秦”剑柄,身上发出睥睨天下的霸气,霸气仿实质一般,震得青衫男子衣襟猎猎作响,正色道:“那项某剑下不过多添一缕亡魂罢了。”
青衫男子拱手道:“请!”
项羽抽出宝剑,横卧“破秦”,道:“剑名破秦,乃项氏一族传世神兵,自项某起兵抗秦之日改名破秦,亡于此剑下成名高手一百七十九人,兵卒不计,请!”
说罢,项羽手持破秦凌空一斩,不过三尺的破秦宝剑,在项羽手中瞬间暴涨出数丈之长的剑罡,剑罡挥下,青衫人身后整条乌江竟拦江斩断,江水四溢,霸道无匹。仅一剑之威便已如此,霸王当真不亏“霸绝天下”之称。
“好剑!”道了声好剑,也不见青衫男子拿出什么兵刃法宝,只是就地盘膝而坐,将右手举在胸前,五指舒展,手心向外。轻声道了句:“施无畏。”
念过法决,青衫男子周身浮现出一层,肉眼几不可见的淡金色光罩,金色光罩之上隐隐有数条法印文字流转不息。
项羽破秦剑罡斩在青衫人头顶淡金光罩之上,剑罡所斩之处迸发出几缕金光,缕缕金光萦绕于剑罡之上,只一瞬间,方才斩断乌江那威猛无匹的霸王剑罡,在金光缭绕之下,竟化作点点荧尘,散落乌江江畔,随一阵江风而飘散无影。
剑罡被青衫人举手破掉,也不见项羽有何变色,还剑归鞘,追问道:“请问阁下所使是什么招数,项某自问通晓天下各种奇门功法,阁下所用奇功竟能举手间破掉我暗含五成功力的剑罡,想必阁下也必定不是无名之辈,既已为敌,阁下何不告知项某姓名。”
青衫人微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是该称呼你为霸王,还是白起白将军呢?”
“你是何人!”
“此招乃是前日我与一位自西方道友,打赌所赢来的,共有五式,专破凶戾之气。”
“你到底是何人!”
“百年前将军化身为“人屠”白起,先于于伊阕,助秦国败宿敌韩魏,东出函谷后,又挥师南下直捣楚国国都郢城,战国昔日霸主大楚自此名存而实亡,彻底退出逐鹿天下之争。
长平一战,将军尽歼赵国四十万精锐,经此一役,赵国一国男丁几近死绝。楚赵已败,至此六国再也无力奋起抗秦,战国七雄,只剩下困守孤城的北燕与只会做春秋大梦,不修兵甲的东齐了。
这始皇帝横扫六合,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