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功百无聊赖,坐在殿上那个据说曾经是多尔衮亲自下令定制的宝座上,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虽然还没有听到那位“掌柜”的汇总报告,但只要能够严刑拷打查出来这些账本,就能够迅速掌握南京城内最少千万两的存银,而或多或少的,郑家也能获得更大的长期商业利益长期以来,郑家作为东亚海面的霸主,都需要同江浙等地的丝绸商人合作,获得货源。如果郑家的触手能够直接深入丝绸等重要货物的产地,就能够彻底垄断东亚大陆对日本,吕宋,红毛人等的贸易在这之前,郑家也不得不给其他海商的船只发给令旗,事实上是一种自行征收的定额税。即使需要重新建立商业体系,朱成功也有自信直接用鸟铳和长矛炸开,和n尚qg摸得,我就摸不得么
一旦控制了从生产到运输的全部环节,那么,浩瀚的大洋,就是闽王府的内库。湖广可定,南直,浙江,江西现在的朝廷连云南都只保有几个远恶州县,说不定,能够再来一场不不不
强自压下了那股“大逆不道”的冲动,海商本性的朱成功继续盘算着这个钱袋子。
看着挂在墙壁上那副由红毛人流出,不知多少水手用生命探索出来的一张海图,朱成功心中对扬州的焦虑有些驱散打仗就是打钱,要是闽王府的收入能超过三千万两,那么只剩下一千万两财入的东虏就很难再去组织第二次这样的会战,即使东虏野战能力强大,想来一个金宋格局是没问题的。
“王爷,这是杭州产的西湖龙井。”
一个阉人低下身子,给朱成功泡了一小杯龙井茶。在颠簸的海上,喝茶也没法用这种易碎易泼洒的杯子。只有在不会颠簸的地面上,才有这份闲情逸致来享受着天下最好的茶叶。
再一次感受着不会颤动的地面带来的安全感,朱成功细细的抿了一口茶。
“嗯”朱成功隐约听到了什么,手一挥,那个精美的小茶碗落在了地摊上,热茶水浸入了绒毛。
身旁伺候的内官吓得跪下来不停磕头口上告罪,朱成功却并未告罪于他,“去,让本王的侍卫长带队过来。”
朱成功背上一阵恶寒,感到有呼呼的刀风声音,他猛地一翻身从椅子下面拿出一支随时装填好的雕花手铳,见到后门还没攻破,又把日常携带的短刀和一套简易的南蛮甲拖了出来,把泛着光泽的南蛮胸甲迅速穿上,用葡语呼来守着门外的两名番兵保护自己。这些皮肤黑如木炭的番兵绝大多数不懂汉话,有懂一些的也只懂闽南语,在南京城里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存在。
几声号角嘟嘟响起,分散在各处的番兵和闽兵两支近卫军拿着短火铳挎着腰刀迅速朝着号角声音的方向集结。在局促逼狭的王府内,这两种武器最适合作战。
朱成功前脚刚走,后脚寝殿就被杀了进来,那帮人见人就杀,吓得太监侍女一哄而散。在驱逐了寝殿内的所有人以后,几个人封锁了两处大门,仔细的搜查了整间寝殿,可是连朱成功的一根毛都没见到。
“笨蛋,这海贼从前门跑了”
“你怕不是脑瓜里全是脂粉水郑逆能在这里乖乖等死”
“都回来,给我往前面追”
一阵在闽王府内显得突兀的下江官话嘈杂过后,寝殿内更加混乱起来,几个失心疯的竟然想去拿财物,被人拿着刀背喝止下来“你个没眼力见的,家里没阔过也就算了,这里的东西,你能带的走么这么爱财,就在这儿,给咱们殿后把”。
“他要去死便去,都和我冲出去,把郑逆直接剁了不然咱们全都得完球”
正房的前面是一片类似于小广场的平地,听到要冲到开阔地里去,一些人畏缩不前起来,这种四面高,中间低的地儿,实在是远程武器发挥的绝佳场所,冲进去,不是要被人打成打火机么
看到那些畏畏缩缩的家伙,喊话的几个人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你们现在不跑出去的,就能够一直保证安全么
“笑话,要是不抓紧时间,等那些黑番兵来了,尔等还想长着翅膀飞天么”说完,也不再去管他们,各自端着武器冲出去。
看上去,这是掩护懦夫们的作死举动,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帮人没见过燧发枪的射击,以火绳枪的射击频率冲破侍卫们的防线还真不是全无可能。
然而,这些人的家学有四书五经,有权力斗争,有压榨小民,但就是没有什么技术革新这种“末业”。
自从朱成功得到了锦衣卫携带的燧发铳以后,就仿制了一些给亲卫部队,到了此时,闽王三千亲兵已经做到了两个人一支燧发铳。一支支长长的铁皮枪管从各处捅破窗户纸伸出来,在十来步的距离上挨个点名。
风暴一样的射速令他们难以置信,不少人死前都瞪大着眼睛,用生命诠释了“没文化,真可怕”的真理。
看着这场刺杀变成了屠杀,朱成功后背上的一点恐惧瞬间消失,他甚至抓起了那只请工匠专门为他特制的簧轮枪,亲自开枪射杀了一个人,满足的鲜血流淌着汇在一起,朝着广场内的明沟排水道里缓缓流入。
赶来的侍卫越来越多,直接跑出房子前出上了空地,举起火铳打了一阵齐射,白烟还没消散。他们就丢铳换了腰刀上去大砍大杀,瞬间消失大半的同伴让刺客们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一个个都变成了练习冷兵器的活草靶子。
闽王身边的亲兵把总精明的让手下留了好几个活口,精心的把活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