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上阁中,气氛稍稍轻松,杨明坤相信杨钺,高孝云言语,却不敢妄自尊大。
他心似明镜,唐军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兴全军士气。
杨钺猜出征战中,可能遭遇的结果,他清楚战场局势千变万化,很长一段时间,唯有静观其变,耐心等待。
瞥了眼高孝云与袁鸣沙,杨明坤神情乐观,道:“高将军,袁将军,按照朕的吩咐进行,你们先下去,让七郎进来。”
袁鸣沙与高孝云行礼,躬身缓缓退出东上阁。
东上阁外,秋风颤颤,卷起落叶!
杨骁站在门外,俊朗面孔中,泛着怒意,紧握双拳,秋风吹动额前秀发,显得他身上杀气越浓。
带着怒意的双眸,死死盯着不远处侍卫,好像把他当做某个人,斩杀一样。
高孝云与袁鸣沙缓步走出东上阁,目睹杨骁神态,躬身向他行礼。袁鸣沙道:“殿下,皇上让你进去。”
杨骁应了声,长长喘口气,理了理身上黄金甲,收敛身上愤怒与杀气,转身向东上阁走去。
此刻,东上阁中,杨明坤端坐龙椅上品茶,杨钺盘腿挺直身子坐在下方软垫上,面色无波!
杨骁走进东上阁,前行十余步,躬身抱拳向龙椅上得杨明坤行礼,神态恭敬,语气谦逊,道:“儿臣杨骁,拜见父皇。”
不过,余光瞥向杨钺,察觉对方面不改色,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不曾行礼。
自杨骁跨过东上阁的门槛,杨明坤虎目始终停留在他身上,目睹他言行举止,待他行礼,杨明坤放下茶杯,忽然怒喝:“杨骁,你可知罪?”
十余年来,因杨骁为幼子,对他恩宠有加,诸位皇子中,杨骁年纪尚幼,封其为王。
出行规模,甚至超过太子,不久前,得胜归来,又晋升剑南节度使!
然而,自演武场武斗开始,杨骁便与杨钺针锋相对。
今日征战,又陷害杨钺西征。
亏他对杨骁寄予厚望,与在扶持他。
再不给对方威压,可能会造成孤犊触乳,骄子骂母的后果。
对杨骁,对朝堂,对他自己,都有可能产生恶果。
杨骁身体一震,不解皇上话中含义,然察觉对方面孔中怒意,越发收敛,诺诺询问:“父皇,儿臣愚钝,烦请父皇指点。”
“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你可知道?”杨明坤闻声,手掌拍在龙案上,猛地站起,双臂撑在龙案上,双目直视杨骁,气势汹汹,仿佛欲腾空飞出的怒龙。
观之,杨骁倒吸口气,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道:“儿臣幼时,父皇曾悉心教导过!”
“是吗?你可做到?”杨明坤咄咄逼人,继续问道。
此刻,杨骁终于意识到,皇上让自己等待,究竟所谓何事,掩口唾沫,神态紧张,道:“儿臣...儿臣...辜负父皇教导,儿臣有罪。”
“七郎,你可看清朝堂内外局势?”没有纠结杨骁傲慢,杨明坤突然转换话题问道?
杨骁暗暗松口气,抱拳道:“天下殆哉,岌岌乎!”
“是吗?”杨明坤神情变得平静,喝口茶反问!
“是!”杨骁斩钉截铁道。
这时,面色平静的杨明坤,忽然抓起龙案上奏折,仿佛怒龙扑出,把手中奏折丢在杨骁脸上,喝道:“天下殆哉岌岌乎,你有做了什么,勾心斗角,搬到你六哥吗?”
奏折砸来,杨钺不敢避让,静静站在殿中央,任凭奏折砸在面孔上,俊朗面孔中,瞬时泛起红印。
“你清楚朝堂局势,为何故意打乱朕的部署,你皇兄镇守边关三年,磨砺心志,你也要镇守边关吗?”杨明坤语气冷冽,瞟了眼杨钺,对杨骁喝道!
听声,杨骁瞬时神情惊讶,内心慌乱起来,杨钺被贬边关,因大胜威胁太子地位,引起世家门阀忌惮。
他与杨钺不同,今日得罪皇上,若被贬望边关,怕不止守疆三年!
急忙俯首跪在地面道:“父皇,儿臣知错,今后,绝不随性而为!”
况且,杨钺被贬,朝堂局势紧张,才被召回朝廷。
他若被贬出长安,有杨钺驻守长安,新军练成,肯定会取代不少军队,再想返回长安,怕会变得非常困难。
杨明坤面孔中怒意尚未消除,吩咐道:“改日.你辞去剑南节度使,请求朝廷改为剑南道,重新命令官员。另外,专心负责大军粮草,再敢多事,左右骁卫,你也别想插手了。”
杨骁神色大骇,面色变得苍白,仿佛大病之初,额头冒出滚滚冷汗。
他不清楚皇上为何忽然对他不满,剥夺剑南节度使权力不说,还欲收回手中军权。
若失去军权,他在长安城难有立足之地!
不过,皇上态度强势,厉声吩咐,他不敢不答应,急忙道:“儿臣知错,一切按照父皇吩咐!”
“起来吧!”杨明坤伸手示意,神情依旧未曾改变,一副严父态度,语重心长道:“七郎,一尺布,尚可缝,虽有小忿,不废雠亲,今后该怎么做,你好自为之。”
皇上态度缓和,杨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任他在外人面前,骄傲张狂。然而,在皇上面前,却不敢有半点不尊和狂妄。
杨明坤亦满意的点点头,向杨钺与杨骁道:“你二人乃一母同胞,又擅长军事,父皇非常欣慰。
当前朝堂局势紧张,内忧外患,父皇希望你们能变成我的左膀右臂。
但是,杨家江山,不仅要能征善战武将,更需平治天下的文臣。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