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抗皇命?
陈满仓闻声,双腿来回颤抖,脖颈凉风飕飕.
平日里,他在长安呼风唤雨,在商界举足轻重,然在皇上面前犹似蝼蚁,微不足道.
皇上杀心渐起,他怕在劫难逃.
惊慌害怕时,杨钺冷语向闻人钰询问道:“闻人钰,违背皇命,照大唐律该怎样处理?“
闻人钰出列,犹豫少时,躬身道:“禀皇上,公然违背皇命,按大唐律轻则流放边疆,重则抄家灭族,陈满仓数次公然违背皇命,与不法商人哄抬粮价,按大唐律该诛九族.“
闻人钰清楚,皇上怎样处理陈满仓,少时,便怎样处理闻人家.
他如饮苦丁,内心苦楚,却不敢偏袒,生怕惹恼杨钺,闻人家被牵连.
诛九族?
陈满仓铁色铁青,双臂颤颤巍巍.
“皇...皇上,小....小人...“陈满仓求饶时,被吓得晕厥.
“没出息的东西!“
杨钺怒骂,挥手示意,赵玄狐带禁军拖着陈满仓,扔在院落泥水里,让他清醒清醒.
眼前陈满仓可能被诛九族,胡东阳处境越发糟糕,额头连连磕在地面,砰砰作响.
“皇...皇上,小...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稚童,望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绝不敢再犯了.“
陈满仓仅仅哄抬粮价,违背皇命,可能让皇上将诛九族,他的问题远比陈满仓严重.
哄抬粮价,违背皇命,侮辱军属,罪该致死.
若皇上追究,把他大卸八块也不为过.
“胡东阳,你最好没有撒谎!“杨钺厉声警告,也不追究胡东阳罪过,吩咐道:“赵玄狐,派人去查!“
“遵命!“
赵玄狐点头,挥手示意两名禁军离去.
闻声,胡东阳大气不敢喘.
这时,女子找来干净杯子,为杨钺斟满茶送来,待在旁边静观杨钺审讯长安商人.
她没有预料到,前去购买粮食会引来皇上,更没有料到,皇上让人送来粮食,在她家里审讯长安粮商.
不禁心生好奇,皇上如何处置长安的不法商人.
杨钺品茶时,长安各家粮店老板陆陆续续前来,抵达院落内,看见跪在泥水里,浑身湿透的陈满仓.
往日里谈笑风声得商会老板,渐渐生起恐惧.
约莫半盏茶前,有禁军校尉前往他们府邸,留下一句话,让他们即刻前往这里,转身迅速离去.
初闻消息,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什么?
当他们坐马车赶来时,经过东市时,获悉东市内的常盛坊大肆低价出售粮食,近期来,连续提价的闻人家的粮店内,无偿向百姓馈赠粮食.
惊诧时,得知户部尚书与禁军将军冒雨前来东市,皇上微服私访,亲临东市,拜访各家粮店.
闻讯,他们深感不妙,岂敢坐马车前来,冒雨徒步赶来.
他们能在长安内混的风生水起,家赀万贯,全是精明人.
此前,大家接二连三违背朝廷诏令,导致长安粮价节节攀升,如今皇上亲临东市微服私访,可见皇上有多在乎粮食问题.
他们哄抬粮价,俨然是顶风作浪.
此刻,站在雨水中,望着房屋外持刀禁军,众人再没有昔日嚣张.
不久,闻人雄,闻人浩冒雨前来,然而闻人钰期待的闻人弦歌没有出现在人群中.
留意眼前情况,闻人钰有点惶恐,生怕皇上暴怒,没有闻人弦歌说清,闻人家被杨钺惩治.
况且,从陈满仓,胡东阳遭遇来看,即使提议捐献粮食,也无法破财消灾,化解危机.
闻人钰瞟了眼父亲,狠狠瞪了眼闻人浩,思绪紧张,来回思量.
约莫半时辰,赵玄狐躬身向杨钺汇报:“皇上,长安粮商基本到齐.“
“让他们把锅里清汤全喝了.“杨钺龙颜冷酷,怒声吩咐.
赵玄狐得令,示意禁军招呼院落内各粮店老板.
闻讯,各家粮店老板慌慌张张走进来,顿时,屋内显得拥簇,狭窄.
目睹杨钺冷酷神态,众人诚惶诚恐,不敢犹豫.
一锅清汤,十余人饮用,不管各家老板是否愿意,渐渐的全喝光了.
众人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恭恭敬敬站在杨钺面前.
这时,杨钺眼眸扫了眼各家粮商,不怒自威道:“你们有钱,有能耐啊,公然把朕的诏令当做耳旁风,是不是觉得朕新皇登基,拿你们没有办法?“
诸位老板默然不语,不敢作答.
这时,杨钺徐徐起身,绕着诸位老板喝道:“朕向来鼓励农商,希望通过发展商业快速复兴大唐经济,然而,你们在长安做了什么,公然哄抬粮价,发国难财.“
“闻人家作为天下商人翘楚,不做表率,反而故意在粮食内掺杂沙子,坑骗百姓,东阳商会轻视军属,恃强凌弱,你们有能耐啊,莫非觉得自家有钱,有粮,饿不死,便可与鱼肉百姓,不顾他们死活.“
说着,杨钺喝问:“谁是闻人浩,滚出来?“
闻人浩战战兢兢迈步走出来,躬身向杨钺行礼道:“小人见....“
话未说完,杨钺抄起旁边残破的胡凳,猛地砸在闻人浩身上,胡凳破碎,闻人浩退后两三步,头破血流.
杨钺紧攥木棍,迈步追上去,劈头盖脸狠狠打在闻人浩身上,喝道:“你个狗东西,哄抬粮价,还敢掺杂沙子,你欺人太甚吧!“
说罢,把木棍扔给赵玄狐,喝道:“往死里打!“
赵玄狐抓着木棍,丝毫不顾闻人钰在场,冲上去狂打猛踹.
杨钺丝毫不顾闻人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