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亨躬身,尾随在杨钺后面,没有回答.
宫廷事宜,他不敢多言.
何况,突厥局势扑朔迷离,阿古斯之死没有确切消息.
若他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不被砍头才怪.
高亨没有回应,杨钺轻叹口气起身.
战场之事,突厥内局势不明,阿古斯死因尚未查清楚,各方态度暧昧.
需等待掌握突厥动向,针对性作出决定.
不过,阿古斯之死,该尽快告知阿黛诺澜.
不管他与阿古斯有什么矛盾,大唐与突厥之间有何冲突,阿古斯终究为阿黛诺澜之父.
人伦之事,不可忽视.
走下玉阶,杨钺迈步向议政堂外走去.
带着高亨穿梭走廊抵达内宫,杨钺直奔阿黛诺澜寝宫.
尚未走进宫殿内,里面已经传来嬉闹声音.
走进宫中,杨钺恰好目睹阿黛诺澜,贺沁心带着丫鬟在庭院内蹴鞠,情景热火朝天.
见此情景,杨钺无声无息坐在假山处,嘴角泛起苦笑,微微摇头.
阿黛诺澜如此高兴,突然告诉对方阿古斯暴毙,太大煞风景.
一时,他都有点不忍告诉阿黛诺澜突厥内部之事.
一场蹴鞠结束,众人休息时,贺沁心,阿黛诺澜注意到杨钺身影.
彼此款款前行,提着摇曳的裙摆,匆匆前来.
“夫君,怎么突然有兴趣前往内宫了?”佳人靠近,阿黛诺澜满面笑容,好奇的询问.
“是啊,近来夫君忙于政务,极少来内宫.”贺沁心嘟嘟嘴,幽怨的说.
近半年来,大唐境内南涝北旱,灾情严重,各地损失不小,寄回来的奏折都快要垒成上了.
十余日中,杨钺常常出宫在长安附近视察,处理各项突发事务,连续好几日没有前来内宫.
杨钺闻声,轻拍在贺沁心酥臀,笑道:“政务杂乱,耗时耗力,近来亏欠你们太多了.”
贺沁心秀面微红,眼眸白了眼杨钺,与阿黛诺澜走进凉亭内.
为杨钺斟茶后,各自饮茶解渴.
气息缓和后,阿黛诺澜吃着时令的鲜果,坐在杨钺身旁笑语询问:“近来夫君何时出宫,臣妾想外出游玩!”
来长安数年,与杨钺好几次游山玩水,这半年来,军事,灾情不断,杨钺始终留在长安.
阿黛诺澜自幼在草原生活,无拘无束,杨钺又不曾陪伴身旁,有点厌倦皇宫的生活了.
闻声,杨钺怀揽阿黛诺澜,道:“洪涝旱情一时半会没有解决,你想出宫游玩,有众多潜在的危险.”
阿黛诺澜娇颜上无忧无虑,杨钺实在不忍把阿古斯暴毙的噩耗告诉她.
犹豫少时,捧着阿黛诺澜螓首,杨钺温声道:“北方有点情况!”
闻声,阿黛诺澜情不自禁扬起头,眼眸盯向杨钺,急不可耐的询问:“莫非父汗破坏盟约,擅自带领部落铁骑南下?”
大唐与突厥在军事上结盟,这一年多来,双方互不侵犯,边塞安静.
阿黛诺澜不必夹在中央左右为难.
突闻杨钺话语,她害怕父汗因为部落旱情,率领大军南下抢夺.
届时,大唐,突厥狼烟再起,无数儿郎战死沙场.
她留在皇宫中,也会左右为难.
“北方边塞平静!”杨钺淡淡的说.
“边塞平静,莫非部落内部发生冲突?”阿黛诺澜秀面焦急,道出自己的担心.
嫁给杨钺,在长安生活,她仅仅单单父汗与各位兄长的安危,今日杨钺前来,言语中闪烁其词,她不由得害怕父兄在部落遇到危险.
杨钺盯着阿黛诺澜,揽进怀里,攥着她柔荑道:“张将军刚才从边塞传来书信汇报,汗王在数日前突然暴毙?”
“什么?”阿黛诺澜闻声,秀面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浑身一怔,差点从杨钺怀里落地,朱唇轻启惊讶的问询.
“汗王病逝了!”
杨钺再次说道,紧紧揽着佳人,生怕发生意外.
毕竟,这样的事儿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会造成非常大的打击.
何况,阿黛诺澜只有养尊处优,深受阿古斯溺爱,父女情义深厚.
阿黛诺澜贝齿轻咬着丹唇,仰头望向杨钺眼角噙着泪水,情不自禁呜咽.
父汗暴毙,这对她而言简直晴天霹雳.
在她印象中,阿古斯仍然非常年轻,大有作为.
纵然自己身在长安,也许随着大唐,突厥关系好转,有朝一日,她还能返回部落探望父汗.
岂料....
杨钺抱着阿黛诺澜,接过贺沁心寄来的锦帕,擦去阿黛诺澜眼角的泪花,轻拍在她背上,安慰道:“想哭就哭吧!”
当前他怀疑阿古斯死于政变,死于伊然等人的杀害,在阿黛诺澜面前,他宁愿告诉对方阿古斯死于病患,从而减少阿黛诺澜的痛苦.
这时,贺沁心靠上来,轻拍在阿黛诺澜身上,冲着杨钺询问:“附近,好端端的,汗王为何突然暴毙,真的染病而死,还是宵小之徒作祟,趁乱发难,刺杀汗王?”
闻声阿黛诺澜仰头,湿润的双眸盯着杨钺,哽咽着询问:“夫君,心儿说的没错,父汗身体健硕,极少染病,臣妾相信父汗肯定不是死于病患,定有部落首领为非作歹刺杀了他,夫君可知部落中何人继承汗位?”
阿黛诺澜,贺沁心心思单纯,终究自幼生活在世家,王族中,从小经历无数阴谋诡计,看管了众人为争权夺利,互相仇杀的场景.
她们不相信,阿古斯好端端的,突然没有来的暴毙.
阿黛诺澜清楚部落的情况,有人支持父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