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挠了挠脑袋,“就好像是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了,它非常想要靠近你,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的剑了。有一个人类的词语可以很好地诠释那股情绪,是什么来着?我想想,我想想……”
凤殊觉得有些奇怪。
最初它住进她的识海时,她基本上掌握不了它的行踪跟想法,相处久了之后,不知道是它主动释放给她的,还是因为没有过多提防所以才会被她捕捉到,她依旧不知道它的想法跟行踪,却能够比较清楚地解读它的情绪,只不过,依旧会被它的故意嚷嚷弄得头痛,程度虽然没有一开始这么严重,真闹起来,也是颇为头疼的事情。
再然后,她跟它莫名其妙地结了契,情况便演变成了它就算放出狮吼功,也不会再让她头痛欲裂,而且,她现在能够飞快地掌握它的情绪变化,偶尔甚至还能够第一时间明白它的想法。
至于行踪,虽然没有认真问过,她却本能地意识到,它很难离开她,就算被压制的实力总有一日能够完全展现,契约一日不除,它一日要受到她的无形掌控。她在哪,它就在哪。哪怕可以离开,她也会知道它去了哪里,她要求它回来的话,它再不情愿,也只能回来。
就好像现在,她居然“看”到了它在挠脑袋,一副抓耳挠腮想要搜肠刮肚将形容词给找出来的架势。
“我知道了!‘眷恋’,对,‘眷恋’,就是‘眷恋’。泡泡非常眷恋你。”
梦梦兴奋地在识海里打转,“奇怪啊,你跟它是不是认识?它给我的感觉好像跟你很熟,不是简单的那种熟悉,而是每天见面一见就是好几年,聊过无数次天,打过无数次架,睡过无数次觉,又哭又笑又玩又闹的那种……哎,这种情况用什么词来着?让我想想,怎么就断片了?奇怪,明明是很简单的词……”
凤殊安安静静地躺着,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泡泡时的场景。
她把它当蹴鞠踢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踢不破,甚至想要将东西给拖回凤家去,把它当金钟罩来使用。
结果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君临给弄出来,自然的,她也不能连人带泡一起弄到凤家的地盘去,只能放弃了那个想法。
她从空间钮里找出来两管精神力恢复剂喝了。
“我知道了!是‘朝夕相处’。泡泡给我的感觉,好像是跟你朝夕相处过一样,它对你很亲近。”
梦梦的断言让凤殊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亲近?”
她没有感受到。当时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裂开,以为自己会被莫名的力量给两马分尸。
“是真的。你可能是太痛了,所以才忽略掉了它的情绪。信我的没错,要是没跟你结契,我还不一定有把握,这个我敢百分之两百地说,它是真的跟你很亲。”
“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超自然的东西。我是说,如果你跟蒙蒙不算的话,两辈子我都没有亲眼见到过这样的活物。”
凤殊揉了揉鼻梁,“它应该还跟君临在那个无名之地。之前是拉了我过去那里,现在是自己直接跑到我们这里来?就算没有另外一股力量的攻击,它自己也会累得够呛。”
“那当然了,就算那是它的天赋技能,路途遥远的话肯定也要付出非同寻常的能量,才能够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说到这里,梦梦顿了顿,像是才突然想起来,怀疑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感应到它对你有那种亲近的情绪。就算本来就有,你被阿曼达界界主给盯上了,它又是怎么能够这么及时地预感到你有难然后及时赶到的?你说会不会是被君临跟你的契约给影响了,所以才会来的这么快?毕竟你跟君临在很多情况下可是要同生共死的。”
凤殊沉默半晌,不太相信是这样的理由。
“按照高祖父的说法,君临的实力强于我,我有难,他也许会迫不得已需要承担一部分伤害,但远远小于他受伤时我也得被迫承受的伤害。只不过是在他实力上升之时,我能够得到比我实力上升而带动他也跟着实力长进的更多的好处。之前的两股力量的交手,明显是带给我伤害,而不是实力的上升。泡泡不太可能是因为受到我们契约之间的影响。”
“这很难说不是。如果它跟君临之间的情况也像是我们现在这样呢?莫名其妙地就结了主仆契约,所以它不得不受制于君临。君临虽然在另外的不同的空间,但他对你显然有很深切的欲|念,隔了这么远也能够让泡泡找上你,时不时就把你给拉过去,就是因为他才感应到你的处境,继而让泡泡也不得不按照他的心意行动。”
凤殊依旧很难信服这个观点。
“你还真别不信。小九,我们这些非人类跟你们人类是非常不一样的,不管是生存模式还是生活模式,战斗模式,很多情况都不一样。你们会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我们兽类不会。
百分之九十点九的兽类,都会为了让自己活着而不计代价地攻防。换一句话来说,只要能活,我们就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去死,我们会千方百计地去挣扎求生,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人类有时候却是会为了所谓的感情、财富、权势、荣誉等等等等奋不顾身地去死。
我们不会,除非是被等级压制着,被逼着,身不由己地去当了炮灰。哪怕是有这样天然的等级压制,让我们去死,我们也总是挣扎得厉害,能反抗地必然反抗,死的从来都是没有实力选择的小兽。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