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有可能下一刻,有可能是几个月,几年,也有可能是几百年。”
说了等于没说,里奥贲格明却知道她不是在说谎,“您的伙伴级别比这几只星兽还要高吗?”
凤殊耸了耸肩,“也许?”
意识海里的鸿蒙立刻提出了抗议,“什么也许?本来就比云枕兽要高!等我成长起来,连梦梦都要臣服于我!”
“你觉不觉得你现在的性子也像梦梦一样爱计较输赢了?以前你很洒脱的,蒙蒙。”
“我长大了啊。梦梦说了,长大了才会血气方刚,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赢。”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有些人跟兽长大了的确是会‘血气方刚,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赢’,但也有些人跟兽长大了依旧‘心平气和,不计较得失,更不重视输赢,只在乎有趣的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对得起良心的’。”
“好人都不给我烤肉吃,我才不要良心。梦梦说了,良心最坏了,你们人类很多都没有良心,却非要教我们兽族讲良心,我们总吃亏。”
“这话你也信?本来能够跟你们兽族沟通的人类就少,双方数量都这么庞大,少数的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们兽族也有智者,能够繁衍到现在,成为人类的合作者,共同对抗虫族,就证明你们的发展不比人类差。就算是影响,那也是双方相互影响,不可能一方总是让另外一方吃亏。
梦梦那样说更像是赌气,也许是埋怨凤初一骗了它之类,或者其实是在遗憾主人早亡,而它却还活着,搞不明白结契有什么意义。”
“是这样吗?”
鸿蒙觉得有点道理,可又不全信服。
“当然是这样啊。凤初一是老祖宗,梦梦还在蛋里的时候就跟他结契了,从一出生就开始接受人类的教导,就算身体不是人类的,思想跟感情都跟人类的很相似,说是真的人类也不为过。
而我们人类中的某些人,一旦许下承诺,就会竭尽全力去实现,好比如这种结契的行为,很像人类之间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梦梦可能是笃定了一辈子都会跟着凤初一,要死也死一块。结果到最后,人死了,它却活了下来,肯定也迷茫过很长一段时间,感到伤心,感到背叛,感到愧疚,反正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凤殊你也会死在我前头吗?”
“生死不能由我决定啊。你寿命那么长,我不可能跟你死一块吧?梦梦说过,像你们这种天生天养的独一无二的兽族,是会活很久很久的,只要平安度过幼年期。”
她说完才意识到鸿蒙破天荒地喊了她名字,正想笑它这是不是也是长大带来的变化,里奥贲格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姐,我们开着飞行器离开这个星球吧?总这样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不缺空气不缺水,但并没有多少可以吃的食物。这里很奇怪,河里没有鱼,森林里也没有多少小动物,大型动物更是一只都见不到。”
“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星球,先生不想到处探索探索?”
凤殊闲适地斜靠在弹弹树主干上,因为没有透露鸿蒙的存在,所以她现在也还没有将弹弹树的相关信息告诉他。
“我知道您的意思。问题是,存粮总是会消耗殆尽的。待得越久,越不容易离开。如果殿下也在这里,我们有云舒号可以依靠,随时都可以离开,自然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里奥贲格明拍了拍树干,“小姐,我总觉得是它有问题。探索过的范围里,也就这棵树气势最为雄伟。一般很少有树能够长成它这样,地盘这么大。”
“嗯。改天拍照留念一下。”
“您想要拍照?现在也可以。”
“雨太大了,能看见人?”
“可以,超高清。”
“那还是算了。连毛孔都要被拍出来了,太恐怖。”
凤殊摇手拒绝,开玩笑,她就算不是那种特爱美的人,也还是女子好吧。
“我替先生拍几张?”
里奥贲格明也摇头,“我不能出现在任何镜头里。这样会对殿下不利。”
“可是如果这个星球是在别人的控制之下,这里有隐藏的监控设备呢?您这不是暴露了?”
“不,联邦跟帝国都不可能,至于更高文明的势力,他们想要知道总会知道的。”
失去了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的支持,又失去了祖父母经济上与家务上的援助,洪怡静的升中考成绩虽然是全镇第一名,却还是没有办法读高中。
洪爱国倒是想让学习成绩最好的小女儿继续学业,但丁春花却将家里所有的钱都砸到了前头两个女儿的身上,为大女儿走人事弄了一份工作,又花钱把成绩不好的二女儿送进了一所中专学校。
哪怕洪爱国表示去借钱供孩子读书,哪怕最后甚至镇里的高中校长都表示学杂费全免,生活费也由老师们捐钱,洪怡静还是辍学了。
丁春花将她的录取通知书撕了,当着她的面塞入了炉膛里,烧了个灰飞烟灭。为了让她死了读书的心,丁春花还顺手拿了菜刀递到她手里,威胁她要么去打工赚钱,要么就立刻杀了母亲。
洪怡静再好学,也争不过母亲。就像关九,再想呆在育婴所,却也没有办法反抗星际律法的规定,死活留下来不离开。
洪怡静不可能真的去杀死自己的母亲,向来奉公守法的关九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