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巢乐康的身份后,窦忠自然更加客气与礼遇,所以李荣来请人的时候,他便陪同前往。
只是,一行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宇文承趾带着颤音述说着自己怕这怕那……
几个人的脸上闪过尴尬之色。
窦忠眼里精光闪过,遂即尴尬地笑着对巢乐康道:“这个……你看,不如请大夫先去给我家大郎把下脉吧。”
巢乐康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人家母子正在述衷情,这么冒冒然打扰不好。
至于大杨氏的婆子,一直在茶水房呆着,只不过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看,查看着自家夫人那里的动静。
所以,大杨氏开门的时候,她的婆子便匆匆小跑着过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大夫人呢?!”大杨氏目带不悦。
杨婆子回道:“进客厅了。”
大杨氏挑眉略一回思就知道怎么回不了,刚才只有儿子诉苦的时候说话声音大了些,那时还有脚步声响起……
想来是听到说话声后,避嫌去了。
她淡淡地对杨婆子道:“扶我过去吧。”抬下巴点指了一下客厅的方向。
此时,巢乐康还在给李建成把脉,而且他面上的表情很不好看,额头上既然有细碎的汗珠浮现。
李荣在门口侯着,见大杨氏过来了,边帮着挑帘,边道:“夫人,您过来了啊,刚才看你们在说话,便抽空让大夫给我家大郎把下脉。”
大杨氏恩了一声。
她一进屋看到巢乐康的情况,便道:“巢小大夫,李大郎这是……?”难到病得很重?
不过这种晦气的话,她可不能说,现在儿子的把柄可是攥在对方手里呢。
而且李大郎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大,准备卖自家一个人情,她怎么的也得给对方一些面子。
就算李建成事先会意了窦忠,窦忠的脸色依然很难看,觉得宇文承趾就是个灾星。
裴龙虔可不知道李建成怎么回事,之前看着虚弱,但是头脑十分的清晰,他开始的时候以为李建成是打算装病坑宇文家的银子。
直到巢乐康把了好一会脉,一会挑眉,一会皱眉的,就是一直不说结论,他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
这样的氛围下,大杨氏一进来就有这样的看法,实在是很正常。
再一想到,如果李建成真的出什么问题的话,那这件事情便不可能善了,她快走几步来到李建成的面问道:
“李大郎,你可有什么地方不适?!”
李建成挑起嘴角淡淡地看了一眼大杨,然后又瞥了一眼巢乐康,无声地表示,现在正在把脉呢,不要说话,有什么要说的等脉案出了再说。
大杨氏着急便走到窦忠地身边,小声地问道:“你们不是听到我家二郎诉苦的时候离开的嘛,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个结果呢?!”
窦忠沉着脸,闷声道:“不知道。”
大杨氏闹了个没脸,心又往下沉了沉,脸上焦急地扬声问道:“巢小大夫你到是说个话啊,到底怎么样了?”
巢乐康一直在自己的思绪里,听突兀刺耳的说话声,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看向大杨氏道:
“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按理说,这么重得的情况,人是不可能起得来床的。”
李建成的这具身体,被失控的能量震得像菜瓜瓤子似子,要不是有脑域的能量在不停地修复着细胞,早就见阎王去了。
李建成比谁都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他现在忍着头晕,一直没有吃糖,就是想等下把脉的时候,情况严重些。
听到这话,窦忠就算被李建成事情打了招呼,还是不淡定了,他脸色一变,追问道:
“很严重吗?可以医好吗?!”
巢乐康迟疑了一下后道:“不知道先前给李大郎君看病的人是谁?!”
“刘神威,刘大夫。”李建成抬手按了按头说道。
同时,他觉得真的太难受了,暗忖等下大杨氏的银子给少了就和她没完,不然都对不起自己受的罪。
巢乐康点了点头:“原来是刘大夫啊。”迟疑了一下后道:“药方可否让我一观?!”
各家的药方都是不传之密,他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了,不过现在让他开药,他自己有些拿不准。
李建成苦笑道:“那药方怎么可能带在身上,不过当时到是扫了一眼,知道方子上有人参、白术(炒)、茯苓、炙甘草、当归、川芎、白芍(酒炒)、熟地黄、炙黄芪、肉桂……什么的。”
李建成顺口胡说的,说的是十全大神丸的方子。
当进刘神威给他开了方子,他就没有看到,不过想来也是差不多,补气又补血的。
至于计量嘛,不知!!!
中药讲究个配伍,药方里每味药的分量不同,效果便不一样,所以李建成到不担心对刘神威有影响。
而巢乐康一听到这个方子,眼睛就是一亮,连连点头道:
“是极,是极!人参、白术、白茯苓、甘草能益气补中,健脾养胃;当归、熟地黄、白芍药、川芎能养血滋阴,补肝益肾;黄芪补气,肉桂补元阳,暖脾胃。诸药调和,温补气血……”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但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便不好意思好停了下来,转而道:
“之前就听到过刘神威大夫的名号,真是名不虚传啊!我先开一剂药,大郎君先服用以缓解情况,我们巢家更擅长正骨,还有疫病,所以我建议大郎君再请刘大夫为你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