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其他人,把目光都移到了李建成的身上,想听他接下来如何说。
李建成心有成竹,声音轻且稳地道:
“一家独大时间久了,就会变得盲目。如果只有两家的话,时间久了总有一家盛,一家衰,到时候还是会变成一家独大。
所以,三家可以相互牵制,为最佳。”
王通的神情变幻莫测,好一会才道:
“这是学术,应该……”后边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这个想法,被很多人反驳。
说什么,都存在这么久,要合一早就合一了……
说什么,人的信念怎么可以动摇,信一个就可以了,如何兼顾……
之前的那些,他一听一过,但李建成这话真的说到了点子上,让他的内心动摇了。
李建成并没有打击王通的想法,只是不想王通把时间浪费在,哪怕经历千百年,科技迅猛发展,依然没有改变的事情上。
但是,他突然发现王通眼里闪过迷茫,暗叫了声不好,忙道:
“所有的学术,都是以人为基础的,所以这个变数说的不是学术本身。
三教合一,其实也不是不可行,只要找出他们的共同点,比如三教都在宣言善。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说是在海外,还有别的教派,像是***教、基督教,如果真的求合一的,很难大同……
但万变不离其宗。”
王通的目光清明了起来,呢喃地道:
“引人向善吗?!”
李建成继续道:
“但是一个国家是否昌盛,并不是只要三教合一就够了的,道与释给人以心灵寄托,儒家教化世人,法家监管宵小,兵家保家卫国,免卫外族侵扰……
这就像是马上车的一个个零件,哪怕是缺了一个,国家这辆车就跑不快,跑不远。”
王通看向李建成,正襟危坐,从见到李建成开始,第一次真正重视李建成,难怕之前说让李建成来当先生。
但那是为免自己到时候骑虎难下,落了个不好的名声: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李建成没想到王通会这么问,思索了下后,郑重地道:
“既然选择了教书育人,我那就一直走下去,教自己擅长的,教自己可以教的。
而三教合一,是自己的兴趣,那就一直研究着。但在学术没有成型前,不会教给学生,以免在原本白色的纸上,写上了错误的信息……”
王通的眼睛越来越鉴定,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在李建成说到这里时,脱口而出道:
“就这么办!回头我就把书院的牌匾换下来。”
李建成不知道书院的牌匾上写的是什么,挑眉问道:
“是何牌匾,难到是写的是三一不成?”
王通有些发窘地点了点头:
“早先将此定来自己的理想,便写了上去,现在想来,实在唐突!”
在李建成的前世,三一学院,可是赫赫有名,英国剑桥大学有三一学院,美国三一学院(哈特福德)是美国最古老的院校之一,来源于try 是(基督教)三位一体的意思。
李建成突然觉得中国也可以有三一学源,来源于儒释道,宣扬——善。
于是,李建成失笑道:
“何必大张旗鼓的换下来,刚才不是说了,儒释道皆为善嘛。”
如果可以不换,王通自然不想把牌匾换下来,这无异打自己的脸,在名声上总会有损,现在听了李建成的话,他哈哈笑道:
“到是我着相了!”
房玄龄看到李建成与王通的交流,暗暗吃惊,他真想问问李建成,你到底是来求学的,还是来踢馆的。
王绩旁观着自家大哥的傻样,觉得这脸上发热,哭笑不得地看向李建成,自嘲地道:
“功予啊,要不是现在我们私下里说话,我都觉得你是来踢馆的。”
李建成摇头的时候,姚义想到这个踢馆的名声,李建成可不能沾染,哪怕理一点,张口道:
“功予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王绩瞪向姚义呲牙,没有好气地道:
“我在开玩笑,懂吗?!功予,你不误会的,是吧!”
姚义没有说话,他又不傻当然知道是玩笑。
李建成先是冲着姚义含笑点了下头,感谢他刚才出言维护,然后抬手越过桌子,在姚义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谁让你这玩笑说得那么真,我都差一点相信了。”
王通失笑看着王绩道:
“好了,就你闹得欢,我想我知道功予为什么来!”
王绩脑子里灵光一闪,提议道:
“大哥,你先别说出来,你与功予一起写下来,看看你们写的是不是一样的。”
李建成失笑摇头,自己来求学的原因,李纲都已经隐晦的写在信里了,王通要是看不出来,那真是徒有虚名。
不过,这也算是给王通正名的好机会,毕竟这里还有房玄龄和姚义。
于是,李建成与王通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笔墨伺候,李建成用瘦金体写下原因。
王通用的是行楷。
但是,两人几乎同进放下笔来。
王绩飞快却把两张纸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对比内容。
内容大同小异:
因为文人入仕总要名声,更要人脉,李氏族学的先生是李纲,被先太子牵连……
身为氏族的出身、又是嫡长子的李建成,不好去别家氏族的学堂,去了就等于站队。
最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