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吃点东西。”舒眠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说话很没底气：“有空的话，我再看你。”
“真的？”陆铭扬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像是藏了星星，亮晶晶的看着舒眠：“你什么时候找我？你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吗？还有，我的生日是0704……”
“打住。”舒眠头疼的按压眉心：“我到时候再约你。”
他们不是在相亲好不好。
一股脑丢出这么多问题，舒眠消化不了。
“好。”陆铭扬立刻就信了舒眠的话。
舒眠错愕的扫了陆铭扬一眼，这家伙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不过，都发生了那种事情……
“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件事情啊。”舒眠谨慎的抿唇：“你能不能，不要再碰那种东西了？”如果她猜测的没错，陆铭扬应该上瘾了。
她小时候没少跟着爸爸去警局。舒眠皮实，加上跟个小包子似的白白嫩嫩，十分讨人喜欢，所以警局里的那些叔叔阿姨也特别喜欢她。
那个时候的舒眠还不懂大人们的世界。她只知道有几个犯人，被抓进来之后，关在临时监狱。舒眠跟着阿姨去送饭的时候，看到他们抓狂到自残，到最后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阿姨见多了，没有最开始的惋惜，而是遮住了舒眠的眼睛，叮嘱她长大了之后，一定要离这些人远远的。
舒眠不想看到陆铭扬也变成这个样子。
他还那么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陆铭扬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看不出情绪，就这么盯着舒眠。
长久的沉默之后，陆铭扬右手手指不自觉的握成拳，忍住身体的颤抖，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家有钱，我就算是变成了再糟糕的样子，我还是陆家的嫡孙……我还是有花不完的钱，还是会有无数的女人，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可是你快乐吗？”舒眠问出口之后，觉得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
“他们只关心你够不够体面，谁会在乎你快乐不快乐。”陆铭扬冷哼。
“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舒眠犹豫着，给陆铭扬一个拥抱。这一次，陆铭扬没有再强迫舒眠。
只是在舒眠松手的刹那，她听到陆铭扬问她：“如果我戒掉了，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
舒眠到家的时候，林觉坐在客厅，正在打游戏。
她忍不住嘁了一声。都被人戴绿帽子了，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玩游戏。
“你今天去零度酒吧做什么？”谁知道舒眠刚从林觉身边走过去，林觉就开口叫住了她。
舒眠不理他。她凭什么要回答？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就是一个厚着脸皮住在她家里的寄宿者而已。
“我在问你话。”林觉按了暂停键，抓住舒眠手臂的时候，语气中多了几分愠怒：“你还没回答。”
“我为什么要回答？”舒眠甩开林觉，禁不住冷笑：“你是我哥还是我男朋友，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我……”
“少拿我爸那一套说辞来糊弄我。”舒眠忍无可忍的翻了白眼，食指重重点在林觉的胸口：“问我为什么去零度酒吧？你怎么不去问问倪歆为什么在那。”
“倪歆……”林觉果真立刻皱起眉头。
呵。
舒眠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这就是这男人的真面目。看似是在关心她，结果屡次提起倪歆的问题，林觉就能轻易的失了态。
简直是烂透了。
陆铭扬纵然花心，女朋友不断，至少这家伙不会否定。
可林觉却是伪善，是个想要脚踩两条船的渣男。
不喜欢她，那就当机立断的拒绝她就好了。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又在她误会时，狠狠的羞辱她。
她受够了。
望着林觉欲言又止的神色，舒眠嗤笑：“怎么？只是因为昨天发生了那件小事，你就觉得我对你旧情难忘？林觉，你凭什么啊。谁会喜欢你这种冷酷心肠的人渣！当时换做其他人在我身边，我也会做出一样的事情。”
林觉握紧手心，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女孩子……”
“少在我面前说教。”舒眠用力推了林觉：“你还不够资格。”
林觉的肩膀耸动，像是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片刻之后，他语气带着几分恳请：“零度酒吧附近龙蛇混杂，以后不要再去了。”
“是么？”舒眠故作讶异的挑眉：“可我觉得，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个强哥就蛮可爱的哦。”
林觉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什么强哥？”
“以前我真的是目光短浅。”舒眠破罐子破摔的胡说一气：“现在才明白，外面的世界到底多么精彩。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而已，和别人能比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
可现在都不重要了。
不管她说什么，都伤害不到林觉。
这些发泄的话，只是她的孩子气罢了。
林觉白皙的面容上浮现一层怒意：“关于那些人，你了解多少？”他胸口剧烈起伏，连音调都拔高了许多：“你是三岁的孩子吗，需要我来提醒你，他们都是什么人？他们背地里进行的交易有多么肮脏，你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你知道咯？”舒眠无所谓的弯了弯嘴角：“怪不得，我们一直不合拍。”
林觉长睫微颤，自嘲轻笑：“对，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他抬起眸，里面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