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管家的,你去叫大夫的时候,顺便再去一趟账房,把钥匙、账册、手牌什么的都给送来,左右我们一家左忍右让连中馈也交出也落不得个好,还不若干脆就将这骂名坐实,也好拿回本就属于我家的东西。”
秦婉莎这话说的悠然至极,却又一副淡然笃定,显然是早有打算此刻特意说出来给他们听的。
作为目前协助容老夫人管家的二夫人,当时便气的恨不能直接生吞活剥了这个黄毛小儿。
而装晕的容老夫人更是,一口老血涌上胸膛,眼皮子瞬间就挣了开来,若不是想到还有前面那些乌糟事儿在挡着,她定要起来狠狠叫那黄口小儿吃个挂落!
好在,这管家是容老夫人的心腹,容老夫人对他也放心,相信这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背主之事儿的。
于是乎,借着二老爷的身体挡住容家大房人的视线,容老夫人狠狠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了然,直接装作匆忙的样子就朝着外面走去,却是丝毫不打算把秦婉莎刚刚那番话放入耳中。
反正等一会返回的时候,他直接把所有事儿都推到老夫人身上去,管家就不信,这容欣兰一家还真敢去翻老夫人的院子。
要知道,嘴上动动嘴皮子是一回事儿,可若是继子真的带着一家老小去翻了继母的院子,这事儿传出去,便是一泼污水浇头,再也洗不清了!
眼看着管家一阵风一般的焦急跑走,口中还喊着什么快叫大夫之类的话,秦婉莎却是没有错漏方才这人对着容老夫人狠狠点头的模样。
而此刻,自觉中馈落入秦婉莎手里,她们定没有好日子过的三夫人也立不住了,尖声就朝着秦婉莎喊:“凭什么!中馈大事岂容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肆意要求!老夫人可还没死呢!你想都别想动我们容家的家产一下!”
听着三夫人这话,秦婉莎差点没笑出声来,而容章氏与容大爷此刻也满目宠溺的看着女儿,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把眼前这一切都交给秦婉莎自己处理了。
唇边依旧挂着笑,在二房与三房人的怒视下,秦婉莎悠悠然道:“三婶这话我真是听不懂了,这容伯府内的产业,不属于我爹容伯爷,怎就成了你家的东西了?”
“我年纪是不大,被三婶这么说几声也就罢了,可是我娘亲的岁数,如何也比三婶大一些,在别家,谁人不是当家主母掌管中馈?您说是吧,娘亲。”秦婉莎边说话,边拉过容章氏替她撑腰。
然而,不等容章氏含笑点头称是呢,三夫人又一次尖声厉喝:“她一个乡下农妇懂个什么持家掌院!”
这一句话,就让容大爷一家立刻变了面色,容章氏的出身一直被二房与三房诟病,但容大爷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妻子有哪里不如这些所谓的高门闺秀了的!
“在这个家,我妻便是最尊贵的女人!看不惯,你们自可滚出去住去!”容大爷在今日头一次大发雷霆,拍案而起的怒斥。
一见容大爷怒了,其他二房人更是有些不好走了,可容老夫人又还在装晕,一时间,光是想留下帮腔还是先赶紧把容老夫人送走,这就让二老爷与二夫人耽误了时间。
即便是正装晕的容老夫人,也恨不能立刻醒来,生怕三夫人被容家大房那嘴皮子厉害起来的一家子人震住,闹个更不好的出来。
秦婉莎却也没有给他们机会,眼珠子一动,立时便一把拉住容大爷,随后嗔怒一般的对着容大爷说道:“爹,我早前便说了好几次,这分家的事儿要早些处理了,爷爷都去了这么久,没道理咱们还要用自己的钱财养着这么一大家子啊,您啊,就是太要面子了。”
事关自己,便是泥菩萨也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容章氏了。
而容章氏不开心了,爱妻如斯的容大爷自然也跟着更加不高兴了。
“是这个道理!”容大爷铿锵有力的回复着。
这一下,便是容老夫人都要装不下去了,还是二夫人脑子转的快一些,二话不说就跟三老爷使了眼色:“现如今婆婆都晕在这了,你们还在这说些没用的,当真是一房不孝,还要全家不孝了不成!”
三老爷也瞬间悟了,一把抓住妻子,并且死死堵住她的嘴就要往外拖,生怕三夫人再说什么更让大房恼怒的话。
所谓分家的事情,他们心里自然是不愿的,分了家,这容伯府的爵位与富贵,就真的关照不到他们了,而如今,眼瞧着大房一家疯了一般不要脸皮的作态,便是心里觉得这家分不成的二房与三房,也是都有些胆颤,更不愿继续在这个情况下和大房有任何的交谈。
其实,若不是二夫人临走还非要耍个嘴皮子痛快的话,秦婉莎或许也就真的先放他们走了。
不过,一听到二夫人那语带挤兑的话,秦婉莎的眼角一挑,唇角一掀,立刻做出一副冷笑的表情,随后说道:“孝?呵,二婶这话看来还有怨气啊,那不若咱们今儿个也把所有话都给挑明了!也好过你们这些蝗虫一般的家伙整日吃着我家的还惦记着不属于你们的!”
“有胆识有本事的,你们大可将今日之事全数宣扬出去,左右我家以前过得日子,以及这爵位是如何而来的,京中大多耳目清明者都知晓,便是闹出个什么,这个孝字也栽不到我们头上,更何况我的名声也已经被你们搞臭了,既是如此,不若咱们再玩个大的!我倒是要看看,若是继奶奶早年苛责我家,现如今还带着一双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