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当皇帝身边的第一女官德育进来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皇帝倒是没有像萧贵妃想的那般,立刻勃然动怒。
德育为了能够完成萧贵妃的命令,还特意把目光有些无奈的看了秦婉莎一眼,仿佛秦婉莎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一般,想要更加的激怒皇帝。
然而,德育这么一个行为,却只是让皇帝瞬间醒悟——她的身边,竟然连最亲信的人,都被萧家收买了。
皇帝的眼色一沉,凤君脸上也染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德育猛然觉得有些不太对,但是皇帝却在下一秒,扭过头朝着秦婉莎‘质问’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秦婉莎乖巧的解释道:“那是女儿的命定之人,外貌与女儿匹配起来是相得益彰,相信母皇与父后见过人之后,会喜欢他的。”
皇帝和凤君却把秦婉莎的话,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这是秦婉莎想要借此继续削弱萧贵妃与丞相一脉对她的警惕,故意找了个丑陋至极的男人回来做幌子的。
皇帝立刻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就连凤君也出声把秦婉莎训斥了一番,但是却也都是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揭了过去。
甚至于,皇帝还当场表示:“朕看你就是整日闲赋的日子过的多了!从明日开始,给我老老实实上朝听政,瞧瞧你可还有一点当朝太女的模样!”
秦婉莎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委屈的应和了一声。
德育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心中有所着急,但是她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只能暗自想着如何给萧贵妃禀报此时比较合适。
但无论德育或者萧贵妃怎么想,这件事也已经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秦婉莎在晚上下钥之前终于是被放出了皇宫的们,而皇帝则留宿在了凤君的宫殿,两人躲在被窝中,互相倾诉着这段时间一来,彼此心中的事情,同时也在商讨着关于宫中被萧贵妃把控的事情。
经历了秦婉莎今日的这番话,以及看到德育都被收买的情况,皇帝和凤君同时想到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也已经不安全的现状——难怪女儿分明已经大好,都不敢把自己暴露出来,原来比她们都要早的,她就已经看清了如今的情况。
皇帝与凤君两人心中是骄傲的,但她们也不愿给女儿拖后腿——起码,自己身边的人,她们要好好收拾妥当了。
当秦婉莎的马车回到太女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太女府的下人们已经关上了太女府的门,送了秦婉莎归来的人,特意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不耐烦的出来开了门。
看到的秦婉莎回来了,门房矮小甚至有些驼背的老女人口中也嘟嘟囔囔的骂了两句,才让人进来,之后又立刻重重的将门关上。
这还只是个门房,宫中这种眼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偏偏跟到太女府的,多数也是这些打心底看不起司空觅灵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生活,司空觅灵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的心态呢。
秦婉莎对此却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径直朝着吩咐过的,给赵修筠的住所而去——结果却扑了个空。
看着丝毫未曾被打扫过的冰冷房间,床上连个铺盖都没有,秦婉莎彻底的笑了。
随手扯了个下人,秦婉莎问道:“本宫今日带回来的人呢。”
“奴下不是伺候此间的人。”被秦婉莎扯住的下人带着些敷衍的回答着,同时整个人就往后退去,想从秦婉莎的手中挣脱出来。
看着这个下人不屑又不耐的眼神,秦婉莎却猛地一巴掌赏了过去:“跪下。”依旧是那副轻描淡写的口吻,对面的下人却整个愣住了。
目光中有着惊怒与怨愤,但是他却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有这么不甘不愿的跪了下去,心中却想着该如何日后从秦婉莎身上把今天收到的侮辱磋磨回来。
可惜的是,这个下人恐怕还不清楚,他没有机会了。
秦婉莎看着越来越多靠近过来看‘热闹’的下人,脸上的笑意不减——这是这座府内常见的情况了,每当司空觅灵想要对某个犯错的下人发火之时,这些人就会聚过来,好似给那即将被罚的人撑腰一般,也给心思懦弱的司空觅灵予以压力,最终总能使事情不了了之。
只不过,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她秦婉莎。
看着那人脸上闪过的一抹得意,秦婉莎却又当众赏了他狠狠的一巴掌,之后还摩挲着手掌问道:“你知错吗。”
被方才那一巴掌打的脸颊都歪向一边的下人满眼愤怒,大声反驳:“奴下不知!还请太女殿下给奴下一个理由,否则,这滥用私行之事若是被传了出去——”
“那整个院子的人,都要拿命来赔了。”秦婉莎笑笑的接过话茬,直视着不可置信的下人的双眼。
“你是今日第一个犯在我手上的人,我也就好心提点你两句,你不是要理由吗?可以,身为我太女府的奴才,主子问你事情,你敷衍推脱是罪一;主子罚你,你回嘴,是罪二;胆敢诬陷恐吓主子,是罪三,大罪三条,我即便是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你信是不信。”
信不信?早已习惯了司空觅灵的怯懦的下人们当然不信,不止这个跪着的,哪怕是那些凑过来看的,眼中都写满了嘲弄,毫不顾忌的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秦婉莎朝着四周看了看:“也好,我看人到的不少,今日,我也就给你们立立规矩,免得外面的人,总传我们太女府内如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