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拿着属下从月下居一个公开的分支处得到的条子,赵修筠沉默了。
上面写的调查人,是司空觅灵,要调查的事情,是一个名叫赵修筠的男人的生平。
赵修筠也没有想到,秦婉莎会为了他花出这般高价买一个得不到的消息。
更何况,赵修筠以为,秦婉莎多少会对他有所怀疑的——就比如,那天突然出现在她书桌之上的那份文件。
然而,秦婉莎什么都没有问,甚至万分信任的拿着那份资料就上了朝,并且将其公布于众。
赵修筠一直在等秦婉莎回来找他询问,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等到,秦婉莎对他依旧是那么的好,好到仿佛可以忽视他身上的一切谜团。
而在看到这张条子的时候,赵修筠却清楚了,为何秦婉莎始终不问——她也在等,等他主动找她摊牌。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正因为秦婉莎的一道折子而轰动着。
皇太女竟然替其他成年皇女请命听政?!这、这不科学啊。
整个勤政殿的大臣们都用怔愣的眼神看向了秦婉莎,在他们看来,秦婉莎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呢,竟然还顾及着其他人?这怎么看怎么不对。
立刻就有了在心中阴谋论了起来,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想不通秦婉莎此举是为何。
最扯的是——皇帝竟然还同意了。
正在皇女府内陪伴佳人的司空乐白得到消息时,脸上一瞬间也是闪过仿佛吃了****般的厌恶表情——最想得到的听政机会,竟然是被她最讨厌的人施舍得来的,司空乐白心中非常的复杂。
不过很快的,司空乐白也想通了,脸上划过一抹冷笑:“既是把机会放在我的手里了,我岂有不接的道理?”
身边的美人忽的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司空乐白,司空乐白又冲其欢欢一笑:“就是怕,日后陪伴我玉儿的时间要少上许多了。”
冠玉听着司空乐白的话,心中淡淡闪过一抹凉意:“若是殿下厌烦了冠玉,还请如约,放冠玉离去。”
“胡说!冠玉可是我的心头宝,我怎会厌烦了你。”
冠玉却并没有立刻相信司空乐白的话,他生长在一个对女人极为仇恨的男人堆里,听到的都是女人们的花心和抛弃正君的事宜——想想眼前满口保证的女人那一院子的‘后宫佳丽’,他也就只有惨笑着将眼神移开的份儿了。
与司空觅灵不同,司空乐白可是早早就已经享过男女之乐,府中更有十多房娇媚的暖床人,其中两位更是替司空乐白孕育了子嗣。
冠玉不知道他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保证,心里同时想着眼前之人对他的好,以及那十多房其他男子和子嗣,外加今日收到的,关于组织上要求他提供的眼前人的消息,冠玉只觉得心烦意乱,对于司空乐白的轻哄也不想听了。
司空乐白看着情绪低沉的冠玉,心中就忍不住的心疼,她是真的喜欢冠玉的,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不然也不会在第一夜之后,便因冠玉的惧意而发乎情止乎礼的不再轻易碰他。
可是,冠玉时不时流露出的悲伤与低沉,还是叫她无奈的厉害,她的冠玉到底是为何会这样呢?难道是……被她府里的其他人欺负了?!
冠玉被司空乐白抱在怀里,听着司空乐白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思绪却早已飘远,只是轻声‘嗯、嗯’的应着什么。
他完全不知道,就因为他这几声‘嗯’导致了整个府内的男人们都被打罚了一番,随即轰了出去,而那几名庶子女,也被发配到了遥远的别庄。
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冠玉的心里只有甜蜜,他没想到,司空乐白为了他会做出这般举动。
也是因此,在回复组织的条子上,冠玉撒谎了。
被皇帝拉着又干了一天的活,秦婉莎很晚才回了太女府。
这绝对是她复活以后,度过的最劳累的世界了,秦婉莎心里默默吐槽着,随即就看到了正坐在厅内,听着一个奴下打扮的男子汇报着什么的的赵修筠。
看到秦婉莎归来,那名男子顿时住了口,随即在赵修筠轻挥手的动作下退了下去。
秦婉莎看着今日气势态度都格外有些不同的赵修筠,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
“殿下回来了。”赵修筠的语气还是那般的温和,但是头一次,在秦婉莎回来的时候,没有站着相迎,而是依旧坐在那椅子上,笑着和秦婉莎说话。
秦婉莎倒是毫不在意,反而猜到了什么似得,脸上挂着笑容走上前:“我回来了。”随即坐在了赵修筠身边的位置上。
桌子上摆放有一杯茶,应当是赵修筠的,秦婉莎直接拿过,对着嘴猛灌了一口,随后才看向赵修筠,闲聊似得开口问道:“今日都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听了听手下的人汇报了些事情。”赵修筠不急不慌的说道。
秦婉莎放下杯子的动作倒是一顿,目光一抬,随即有些讶异的看到赵修筠淡定的表情。
想了想,秦婉莎觉得她也没有必要表现出多惊讶的样子:“是吗,都说了些什么呢。”
“也就两件事,一个是连我们月下居都无法查到的人,一个则是月下居出了叛徒一事。”
秦婉莎:……她已经猜到了那个连月下居都无法查到的人是谁了。
但是——虽然说早已猜到了爱人的底细,不过爱人今天忽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秦婉莎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不习惯呢。
“怎么了?很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