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的司空乐白脸上闪过一抹屈辱,却也还清楚此刻情势,强自按耐住性子,最后抬起头时,表情已经恢复了欣然与感激。
秦婉莎笑笑的看着司空乐白这副模样,两人一个眼神交汇,已经交战了数次。
待得皇帝上朝,却并没有像秦婉莎第一天参政时那般,多有提携司空乐白,倒是丞相留下的那些官员们,时不时会把话头抛给司空乐白,司空乐白到底也不是个花架子,总能答上来一二。
但是皇帝心有偏向,更有秦婉莎珠玉在前做表率,司空乐白第一日上朝的模样,在皇帝看来,也就是——“中规中矩,多有冒失。”
司空乐白自然也瞧出来了自家母皇对自己的冷淡,这本也是她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的事情,可是当她正式迈上争权夺位的第一步时,心中却还是气愤不已。
冠玉身为被月下居培养出来的探子,对于朝中争权夺势的事情并不算太过了解,但是他却深知如何该安抚一个女人的心。
寥寥几句话,司空乐白就被冠玉哄了回来,而这之后,冠玉又变回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叫司空乐白忍不住宠溺的一声叹息——分明爱自己爱的要死,却偏偏嘴硬的不说,司空乐白真是爱极了冠玉这种别扭的小模样。
司空乐白的谋士们却见不惯司空乐白这副轻易就被一个男宠笼络住的模样,可是他们上前劝也只有挨骂的份,最终,他们也只有愤然看了两眼冠玉,回头去找丞相想想办法。
秦婉莎选正君的消息,也是在这个时候传出来的。
而不等皇帝致使人把秦婉莎正君的苗头指向太常公子呢,丞相这边就已经打上了太常公子的注意。
如今,整个天衍内只有两位皇女获得了参政的权利,一个就是皇太女司空觅灵,另一位就是皇三女司空乐白了。
太常大人与丞相一家有亲,走的又近,自然也是更愿意捧司空乐白上位的。
加之司空乐白虽说是由皇太女举荐入朝的,但是太常大人等一些老臣都觉得,这其中肯定也有皇帝的影子在里面,不然怎么不见求他皇女一起入朝参政呢?
皇帝心里还是有皇三女的位置的——这一想法就根深蒂固的插在了丞相一脉的大臣们心中。
也是因此,当丞相找上太常大人商量把太常公子许配给司空乐白的时候,原本并不愿意的太常大人犹豫了。
做好了太常大人的思想工作,自然也要把这事儿通知一番司空乐白的,这项工作就被交给了萧贵君。
萧贵君身为司空乐白的生身君父,给孩子说一门亲事并不为过,加之太常大人家世显赫,又与自家亲近,说什么都是一门好亲,萧贵君是非常满意的把这个事情说给司空乐白听的。
结果司空乐白却猛地拍案而起,怒道:“什么亲事!我心中已有深爱之人了,我是不会娶那什么太常大人之子的!君父怎可不问过我便如此胡闹!”
“我胡闹?!”萧贵君脸上的笑意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这段时间一直憋在胸口的怒意也瞬间发起:“我看胡闹的是你!你可知如今是个什么时候,那司空觅灵不知怎的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如今你祖母的人手都被削去大半,你再不找一个显赫世家子成亲,回头你还有什么依仗!”
“别和我说什么你养在院子里的小男宠,你若是想玩,君父绝不拦你,但是若是那人碍了你我的路,你也别怪君父无情!”萧贵君是真的受够了这些日子来,宫里人对他的轻慢,在他看来,若想恢复往日的荣宠,他已经靠不得妻主了,能靠的只有儿子。
司空乐白根本没有听进去萧贵君的后面一句话,她只听到萧贵君那句‘好似换了一个人’,司空乐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忽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君父你且安生着,待我除了司空觅灵那厮再来回你!”
萧贵君根本搞不明白女儿这是说的什么,想拦却又眼看着女儿大笑着跑远,他隐隐心中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给外家写了封信去。
这封信在当天,就被送到了皇帝的桌上。
看着里面写的,要丞相替他早日除去司空乐白府中的‘妖儿’,皇帝冷笑了一番,随即把信交给了凤君处理。
凤君在出嫁前也是个妙人,有一手漂亮的字体不说,更善模仿。
于是,等到这封信到了丞相手中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儿似有他爱,不若劝劝那太常公子,可愿允一平妻?
平妻的说法几乎只在民间存在,更不用说太常大人的身份,也不可能这般侮辱人家的儿子。
丞相立时起了个倒仰,大骂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疯魔了,于是次日早朝,所有人就又瞧见了丞相大人的身影。
而司空乐白知道这事儿之后,倒是很高兴君父会有此一言,自觉昨日是自己冲撞了君父,下了朝还特意去见了萧贵君一趟,为了昨日的冒失道歉。
萧贵君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儿子也想通了,心中高兴,也就在没有多问那冠玉的事情。
丞相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气的不轻,但是又抓不住司空乐白这个油滑的家伙,只得招来三皇女府的管事,叫其好好‘教导’一番冠玉,何为主何为奴。
司空乐白听说此事之后,又是对着丞相发了一通大火,更是恨不能时刻把冠玉系在裤腰带上。
秦婉莎的旗子这才动了一步,就叫丞相与司空乐白和萧贵君之间有了间隙,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