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人证物证聚在的情况下,葛二一家人的喊冤不过是徒增笑柄。
但是衙门的规矩就是,有冤情就要倾听,因此,县令和秦婉莎等人也只能耐下性子,再听一次葛二一家将所有罪过全部推到秦婉莎的身上,甚至给秦婉莎安了一个‘忤逆、不善’的帽子。
这回,都不用秦婉莎反驳什么,门外那些村子里跟过来的村民们就群情激愤的骂出了声,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着葛二一家人颠倒黑白,往亲侄女身上泼脏水。
葛二一家人立刻又朝着门外的人怒骂了起来,两拨人好似比谁声音更大骂的话更难听似得,吵得县令头都疼了。
惊堂木猛地一拍,县令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衙门重地!肃静!”
立时,整个场面就被控制住了,无论是跪着的葛二一家人,还是被拦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的都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着县令发话。
县令眼神一扫,就看到了整个场内,唯一一直保持镇定与安静的秦婉莎——明明这位才是受冤的主,却始终如此镇静,这叫县令对秦婉莎的好感大大上升。
“明家妇,葛家人的喊冤你可听见了?你可有什么要呈供的?”县令语气缓和了一些的问着秦婉莎。
秦婉莎听着县令这明显偏向她,并且暗有所指的话,也缓缓朝着县令行了一礼:“民妇所述均为师爷状纸所书,民妇再无冤情可陈。”
县令对于说话大气的秦婉莎是更加喜欢了,而师爷也被侧面的捧了一把——那状纸是师爷听完衙役回来陈述的所有前因后果之后写出来的,葛二一家大喊冤,也就是在说他所写的状纸全是假话,这不也是打他的脸吗?
“好,既是如此,那便传证物,带证人上来。”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后说道,随即又问向葛二一家人:“你家不是也喊冤吗,可要传证?”
葛二一家立时就有些傻了,传证?传什么证?他们的确是偷了秦婉莎家的东西的,怎么可能有人证或者物证证明他们的清白?更不用说,方才那番泼脏水的话,不过是故意撒泼为之,葛二一家所谓的证人,也就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县令将葛二一家的表情尽数纳入眼中,面上不显,心中却早已明白这件事的孰是孰非,心头闪过一抹鄙夷,却还是公事公办的下了一个令。
就在秦婉莎的证人和证物被传上来时,刘明哲也在此时姗姗来迟。
刘家的家丁挤开人群,叫刘明哲顺利的站在了衙门大门的最外侧,也是最能清晰看到里面情况的位置,说实在的,这也是刘明哲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秦婉莎——一瞬间,刘明哲的目光就被那个傲然于众的身影吸引了。
不应该,这个女孩,怎么会是他那个破落、萎靡又脏兮兮的未婚妻呢。
而此时,秦婉莎的眼角余光也瞥到了刘明哲,眼神冷冷的一扫而过,秦婉莎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在刘明哲的身上停留过。
她自然明白刘明哲为何会在此时在此,但是她对于不是自家爱人的男人,根本毫无兴趣——想让她嫁他?下辈子也不可能。
刘明哲喜欢的女人类型,其实非常的明显——独立的,骄傲的,有所专长,又美丽的女人。
他一直以来都能在姜秀秀身上找到这些美好的词汇,可是他没有想到,明珠蒙尘,竟然让他差点错过了真正符合这些词汇的女子,他曾经的未婚妻——葛云舒。
还好,还好……刘明哲一下子就觉得,自家爷爷为自己定下的婚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就在秦婉莎意兴阑珊,刘明哲又兀自幻想起未来妻妾和睦的生活时,刘家的某件厢房内,明成瑞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立即就又服侍在侧的人惊喜的唤了他一声,随即外面的人也听到消息,冲了过去,将住在隔壁的九门提督也喊了过来。
明成瑞面无表情的被侍者轻轻扶起,靠在床头,直到看见了九门提督,他眼中的警惕才稍稍弱了下去:“将军。”明成瑞唤道。
九门提督心中大喜:“明瑞!你小子——不不不,世子殿下,您醒了!您恢复记忆了?!”
明成瑞能清醒过来已经是个大喜事儿,谁曾想,经过这么一摔,那原本被禁锢住的记忆,也这么回来了呢?!九门提督此时真是恨不得朗声大笑三声,却又顾忌着大夫原先说的,明成瑞需要静养的事情,只能硬生生憋着,憋的双目晶亮,叫明成瑞心中闪过一抹别扭。
明成瑞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在秦婉莎替其疏导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梦中慢慢记起了所有的事情,而且在此时醒来之后,他的脑中更是半点混沌都无,竟是一番清明。
没有傻到去问九门提督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明成瑞四下看了看,问道:“此处是何地,还要劳烦大人替我传个话回家中,我家中有家眷在等我归去。”
已经恢复记忆的明成瑞,可不再是那个只感悄悄暗恋‘嫂嫂’的傻小子明成瑞了。
少年时期便独自在军营中闯荡,明成瑞的身上其实也满是侵略之气,只是他先前将其全部收了起来,而这回记忆恢复,他又怎会放任这么个好机会悄悄溜走,先一步的,明成瑞就把秦婉莎称呼成了他自己的家眷。
九门提督听了明成瑞的话,脸上的表情立刻闪现了一抹怪异之色,但在朝为官多年,他也非常懂得如何管理自己的表情:“此处是南山镇明老太爷的家中,我等寻殿下的踪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