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莎的眉头立时一挑,眼中满是讶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紧紧握着手帕的明月,半晌后,她语调平静的问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明月最初想的很简单,只要秦婉莎不去御花园,那庆阳公主的计划也就不会被实现,这样一来,无论是她要好的小姐们那,还是秦婉莎这里,两边都会无事了。
但是这时,明月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到底有多冲动。
但是话已出口,就如覆水难收,明月心里猜测着自己只怕已经被秦婉莎猜忌,甚至不多时连皇上那里都会知晓,而她和那位特意前来送信的小姐妹,只怕都不能好了。
明月心中立时一阵阵的发苦,但她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给秦婉莎行了一记大礼,头磕到地面的时候,口中同时说着:“奴婢心知已经逾越,但此事千真万确,请梓小姐三思!”
秦婉莎目光直直的垂视着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的明月,忽的就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缓缓走近明月,之后在心中忐忑的明月的惊讶中,弯腰将其扶起。
“我明白你是好心,亦不会去问你这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但是你的话,我怕是不能答应。”秦婉莎语气平缓的说着:“那赏梅宴,我是定要去的。”
明月从一开始的无措与感恩,再到之后的惊异,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之后焦急的说着:“梓小姐怎能不为自己的性命安全着想!”
秦婉莎却忽然朝着明月露出了温柔一笑,同时也摇了摇头:“正是因着我对我的安全负责,我才必须要去。”
看着明月有些不明白的样子,秦婉莎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全叫明月自己去想去看去猜。
如今,她的身份已被雍嘉毅等人知晓,公开也只是时日问题,待收拾好了庆阳与她那极品亲娘,秦婉莎怕是就要正式入主这后宫内的某一宫殿了,而如此一来,秦婉莎的身边就必须要有一个忠心又对宫中事物熟悉的大宫女——公主,甚至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可比一座空殿内的大宫女要尊贵的多,承担的责任,自然也要更重。
秦婉莎一直觉得明月不错,在今日听到明月冒着巨大的风险,说出这番劝抚的话之后,秦婉莎就更满意了,于是,她也决定要给予明月一些自主了解她的机会,就从这件事中开始培养二人的默契好了。
眼见着秦婉莎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明月也只能在心中干着急,其他的,她也说不出来了。
但是,在之后去给秦婉莎做赏花宴的准备时,明月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特意喊了一位太医陪同,更有宫人十数,务必要使秦婉莎前簇后拥,叫有心人也找不到任何的一丝机会。
秦婉莎看着明月忙来忙去的模样,自己则悠闲的撑着下巴,笑笑的想着,她其实就是为了给庆阳最后一次机会去的——不引蛇出洞,怎么好把蛇找出来打死呢。
雍嘉毅很快也得知了秦婉莎要去参加庆阳办的赏花宴的事情,他也不怎么赞成秦婉莎的想法,但是他不赞成的点,却和明月有不一样了。
“这些天开始降雪了,你身子才刚好,做什么要去受那寒风刺骨的罪。”雍嘉毅的眉头轻撇,显得并不那么愿意。
“哪儿有皇上说的那般娇弱。”秦婉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之后又道:“有些事总要面对的,赶早总比赶晚好,陛下觉得呢?”
秦婉莎这一句话,叫雍嘉毅瞬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罢了罢了,便随了你吧。”
一旁端茶的明月心里也是一阵无力,没想到连皇上都被梓小姐轻易劝服了。
实际上,雍嘉毅真正的想法是,叫秦婉莎早些认识那些命妇们也好,省的日后再匆忙介绍,平日里连个能宣进宫说体己话的都没有。
至于庆阳的想法,雍嘉毅自然是不会让她成真的——能叫庆阳成为一个庶民,就已经是雍嘉毅的恩赐了。
然而,庆阳公主的赏花宴,是没有给秦婉莎发过帖子的。
但是秦婉莎倒是并不在乎这一点,在赏花宴当日,秦婉莎就穿着一身翠色袄裙,身披艳色大袄,装作‘路过’的走到了庆阳公主办赏花宴的场地。
梓家小姐如今在宫内久住的消息,已经是外面所有官员们家宅内都清楚的事情了,但是,在看到秦婉莎被十数人簇拥着来到御花园的时候,这些人心里还是重新对这位梓家小姐有了定义。
宫中所有东西都有其配额与标准,而瞧着如今秦婉莎身边跟随的人,比起前朝四品华容来说,也不遑多让了。
事实上,这还都是明月自己安排的,要是叫雍嘉毅身边的小德子来安排,这随性伺候的人,怕是要在翻个数倍,起码要比庆阳公主身边的人多一倍才是。
庆阳此时的心情却是万般的不好。
她没有想过,这些命妇们会这般的给脸不要脸,在她百般暗示,叫她们多说说自家嫡子嫡孙的时候,这些命妇们却有志一同的开始把话题往其他方向上岔,一副不与回答她‘关怀’她们家宅内情况的模样。
庆**本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心中大怒,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即便是公主,庆阳也是没有资格直接选择自己的夫婿的。
或许在朝明皇在世时还有可能,但现如今,雍嘉毅是绝对不会这般轻易遂了她的愿,她也只能叫这些命妇们自觉说出自家哪个儿子好,她从其中挑选出一个,再由她们家的大臣在朝堂上直接向雍嘉毅求亲。
为了这个想法,庆阳特意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