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莎状似真的被诗从露干扰了一般,纠结的皱起了眉头,眼神更是展露出几分痛苦。
秦婉莎越是这样,诗从露便越是开心,又说了一句:“别难过了,唉,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先好好画画吧。”就又直起了身体,面向了自己的画板。
今天她们课堂的任务,是——此刻我的内心。
这种虚妄的题目最得诗从露的心了,她很清楚,在场所有人的技巧都不如她娴熟,因此,无论她画出了什么,都会比其他人更有灵魂。
诗从露带着自信沉浸在了自己的画作当中,而一旁的秦婉莎,也在这时,缓缓提起了画笔。
教学的老师不是没有看到诗从露和秦婉莎这边数次的窃窃私语,他的眉头皱了又皱,想要出声训斥,可是又见诗从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专心画画,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当他的目光在十多名学生身上转了一圈之后,他却选择了朝着秦婉莎的方向靠了过去——他想看看,这个一脸沉痛、半天都没有落笔的女孩到底在做些什么。
然而,当老师站在秦婉莎身后的时候,他却猛然愣住了。
只见,在那画板之上,并没有任何的线稿或者大体的框架,秦婉莎只用数种颜色,在其上不停堆叠,形成一层层不规则却又抢眼异常的色块。
老师的眼睛低垂了下来,看着面带哀伤‘涂鸦’着自己画板的秦婉莎,转而忽的站在了她和诗从露的身边,并且转身,面向了诗从露。
诗从露当然察觉到老师来了,并且一直站在自己的后面,她的心中一动,正想看看那位老师是不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就感觉到老师直接走了过来,面向着自己,好似在细细品味着自己的画作!
诗从露心中大喜,之后更是开始展现自己优秀而又扎实的绘画技巧。
只可惜,她并没有抬头看见那位老师探究的视线。
倒是秦婉莎,在那位老师背后一勾唇角。
她心里自然也清楚,这个动作,不过是那老师发现了什么,在保护她创作不受打扰罢了。
只有真正站在讲台上过的人才会知道,底下人的小动作,其实无一能够逃过他们的双眼,因此,诗从露动不动就扭身和秦婉莎说话的样子,早已被老师看在了眼里。
之前的岑浅浅是个宁愿发呆也不会把感情表露太多在脸上的女生,因此,她发呆的动作只会被当成不务正业,而每每诗从露和她说完话,岑浅浅便会稍有动作的行为,也会被看成诗从露提醒她要作画的善意表现。
只有这一次,在诗从露和她说完之后,秦婉莎立刻做出一副难过又痛苦的表情,才真正引起了老师的重视。
再加上,只有艺术家能清楚艺术家画作里究竟表现了什么,因此,秦婉莎‘心里’的那份纠葛和悲伤瞬间就被老师看在了眼内,与此同时,为了不弄错事情的真像,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替秦婉莎这个‘天才’一般的学生,阻挡了外界可能而来的干扰,为她创造出了一片安宁又私密的绘画空间。
整整一堂课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位老师就这么站在这里,由于一幅画是不可能一堂课就画好的,在休息的时间内,老师要求所有人用画布遮挡住自己的话,然后出去走动休息。
没有人对此怀疑什么,包括兴奋难当觉得自己终于引起了这位老师注意的诗从露也一样。
刚下课,诗从露就要拉着秦婉莎一起去说些‘私密’的悄悄话,秦婉莎却以想独自一个人静一静为借口,拒绝了诗从露。
好在,诗从露也清楚秦婉莎为什么‘心情不好’,于是,她大度的表示了同意,还让秦婉莎想开一些。
秦婉莎差点就要被诗从露的表演逗的笑出来了,干脆的,在这之前,她就已经低头转身离开了。
诗从露在其身后还不忘露出关心的表情,只是她双眼中的得意与傲慢却是怎么都止不住的往外溢出。
有些让秦婉莎意外的是,那位帮了她一把的老师竟然在课间的时候找到了她:“岑同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请你跟我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这位老师的态度并不强硬,秦婉莎眨巴了两下眼睛,却还是同意了这一要求。
等到进了办公室,老师给秦婉莎倒了一杯温水,随后才问道:“画画中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嗯?”秦婉莎的表情一愣,似乎是不明白老师的意思。
这位老师却笑得亲和力十足,一改在教室时那种严肃刻板的表情:“我看到了你今天在课上的画,你的画告诉我,你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不是吗?”
秦婉莎顿时笑得就有些勉强起来:“老师……我不是……”
“我并没有过多干预你生活的意思,但是,你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这种表达手法我并不常见,并且也绝对不是我所擅长的,事实上,我有一位老师,他对于这方面有更深的见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荐你见他一面。”这么说着,那位老师还将一个写有一个人名的纸条递到了秦婉莎的眼前。
秦婉莎看着那个上面的名字,眼神立时一闪,同时惊呼了一声:“这位是——!”
“嘘!”这位老师笑着示意秦婉莎不要喊出那人的名字:“事实上也是巧了,我的这位老师正想寻找一个有天赋的徒弟,我认为你很合适,但是这件事却也并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只有你们见过面之后,才能确定,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