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莎嗤笑了一声之后,还是跟着周管事走了,留下任家其他人,眼睁睁目送着秦婉莎上了马车离去之后,才开始愤而批判起秦婉莎方才的逼迫之势。
“你瞧瞧她方才那样子!我早前便说过!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如今这下可好了吧!竟然还想着跟她嫡亲兄长挣家业了!”这个族老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任从生的表情。
一直在一边被当成隐形人的甄氏此时也靠了过来,伸手握住了任从生的手,一脸的担忧与心疼。
“族老们今日都辛苦了,这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日后再谈。”回握住了妻子的手,任从生强忍住心中冷嘲如此说道。
有了任从生这句话,族老们自然也清楚任从生是认下他们今日这份情了,为了能捞到更多的好处,他们边走的时候,边还骂骂咧咧着秦婉莎的不是。
只有任母,在所有人表达这种情绪的时候,冷着脸不说话,更是当所有族老都走干净之后,转过头对着任从生叹息的说着:“你妹妹这些年过得不容易,现如今生意走上正道了,你又回来了,一时间叫她再次经受改变,她亦是会不理解,你……别与她置气。”
任从生在心中暗自发笑,他这些年过得又如何容易了呢?!
但是面上,任从生还是将任母抱入了怀里,轻声安抚的说道:“不会的,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会与她置气,待回头我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嫁了人,她便懂得母亲与我的一番苦心了。”
任母感受着任从生的贴心话语,心里很是妥帖,然而,甄氏在听到那个‘亲事’的时候,却是小小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了。
秦婉莎坐在周管事的马车上,两人一改之前在任家时的冷面表情,而是颇为热络的交谈着。
“任老板,你今日可是欠下我一个大人情了哇。”周管事笑着点了点秦婉莎。
秦婉莎靠在马车壁上笑:“周管事仁义,但我家那些族老们,可是真心在逼着我交出家中事物的。”
周管事摇摇头:“那他们可是真瞧不起我们这些个商人了,再熟悉的商家,换了主事儿的人,咱们都要细细考虑,你瞧着那赵家,老子退下去后,儿子把家业管成什么样了?叫我们继续和他家合作?啧啧,痴心妄想!”
秦婉莎被周管事逗得直笑,心里也明白周管事这是真的在给自己示意他会有的做法,手在腿上一点:“既是如此,那这次的契约,咱们也别多加一条,免得到时我真被夺了权,周管事还要跟着陷进去!”
“好说!有任老板这句话,我便信你不会到那一步!”
秦婉莎对着周管事这一句话不置可否的一笑,事实上,她是真的准备撇手不管的。
而当到了周管事和任青儿原本定下的商议正事儿的酒楼时,秦婉莎才发现那隔间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了。
周管事看到那个锦衣男子,脸上也是一愣:“宋老板?!您怎会……”
锦衣男人转过头,看向周管事和秦婉莎,目光特意在秦婉莎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周管事,任老板,听说任家如今出了些事情,我是特意过来接盘的,却不想,任老板竟然还是出现了。”
秦婉莎此时也正看着那个锦衣男子,这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眉目如画,偏生眼神与整个人的气质给其贴上了一丝凌厉的气势,但这样一看,却又意外的合适。
秦婉莎朝着对方眨巴了两下眼睛,之后忽的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宋老板。”
宋老板,也就是宋雅正,正是在这个城中任家最大的敌手,家中产业比起任家要丰厚的多,这海运一块却是这些年刚起步,几乎事事都要与任青儿相争。
秦婉莎倒是没想到,自家男人这一世竟然成了自己的对头,不过再这么一想,秦婉莎又觉得这样不错,很符合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宋雅正自然也是认出了秦婉莎,他的目光闪过一抹笑意,之后便像是个东道主一般,招呼秦婉莎和周管事一同进来入座。
“周管事莫要生气宋某不请自来,只是正巧今日到这酒楼查账,就听说周管事定了这么一个隔间要与任老板见面,这才特意想着过来捡个漏。”宋雅正说着,伸手也替周管事和秦婉莎两人斟上了茶。
周管事有些尴尬的朝着秦婉莎看去,却见秦婉莎很自觉的接过了宋雅正倒得茶,置于唇边轻饮一口:“好茶,不愧是宋老板吩咐的,若是我们自己来,怕是喝不到这般好的茶叶了。”
宋雅正微微一笑,同时暗示性十足的说道:“若是任老板喜欢,日后到我名下酒庄茶肆,****都可喝到这茶。”
看着这两人的你来我往,周管事也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还是秦婉莎示意周管事来谈正事。
虽然周管事一直都是和任青儿合作的,可是现如今,任家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太对头,如果能做二手准备自然是好,宋家也的确是上等的选择,可是这都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两人的面说的事情。
秦婉莎倒是又一次给周管事解了围:“今日宋老板过来,自然也是有所准备的,如您所说,我家的确处于一个颇为尴尬的局面,日后能否再喊我一句任老板都未可知,周管事若是想通宋老板合作,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不不不,方才我们都在马车上说好了,怎可变卦。”周管事紧蹙着眉,如此说道。
“哦?这么说,我的消息来源果然是真的,任小姐的兄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