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从生自己其实也在想,之后他该如何。
今日此举,他本意是想彻底将任家家业和账房钥匙都攥入自己手中,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就算秦婉莎嫁了出去,他也只能得这任家的一个空壳子,任从生心里自然是怎么都不甘的!
可恨那些个族老,他以为那些老家伙在这任家多有威望呢,却不想被秦婉莎赶得落魄之斯,他都替他们丢人!
然而,自己的银子已经花了出去,叫任从生就这么认下,他是怎么都不会肯干的,少不得还要拉着这些族老再做些什么。
可是……他现如今又还能做什么呢?!
伴着产房内甄氏的惨叫,任从生不住的在心中算计着该如何利用那些收了他银子的族老们。
没等甄氏生完呢,任从生便找了个布巾蒙住了脸上被秦婉莎打出来的巴掌印,跑出去找那些族老们商议办法了。
而另一边,当任母终于和宋雅正商定好了婚事的各项事宜,甚至开口留了宋雅正晚膳后,产房那边便派来了了人,说是甄氏难产,不知该保大保小。
任母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也不会希望她出事,更何况,对方如今还是在为她任家留下子嗣血脉:“稳婆可有说该如何是好?!”
秦婉莎倒是注意到了另一点:“大少爷呢?!你们怎么跑来这问如何了?”
来报的人并不隐瞒:“大少爷早在一个多时辰前便出去了……”
任母这一下是真的坐不住了,秦婉莎和宋雅正也不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这么逝去,秦婉莎一边安慰着任母,一边和任母快步朝着那产房而去,宋雅正则立刻派人去喊了城内最好的稳婆过来帮忙。
当任宅内因为甄氏的生产而忙碌不堪的时候,作为那个孩子的亲爹,才刚与族老们接上头。
“任青儿当真是太过分了!当初我们将她除了族,单留你一人在族内,便没有做错!”一位族老愤慨的说道,同时有数个族老在一同附和着。
事实上,任从生最开始也是对任母和任青儿被除族的事很是惊异的,但是他却直接忽略了被除族后的那段日子,这娘俩过得该有多苦,反而立刻便接口道:“是这么个理!她根本不是任家人,如何能带走我人家的东西!包括我娘,她也都是被任青儿那个贱人蒙蔽了!不过在座请放心,只要有我做主任家一日,自不会学任青儿的这番作为!”
族老们一个个都激动又满意的看着任从生,全然忘了真正养了他们数年的人,正是那任从生口中的贱人——任青儿。
“我觉得,如今关键所在,便是要尽快去解决那户口之事,我既是任家家主,自该有权处置任家一切,直客恨任青儿如今同那宋家人勾结,不知各位族老谁有衙门的关系,最好今日便能把户籍重新办妥!”任从生急声说着。
然而,原本还一个个激情澎湃、义愤填膺的族老们这时却又不说话了。
事实就是,他们这些整日在家中坐吃山空的家伙,根本没有任何的人脉,就算有,也都是邻里邻居的,如何都不会如宋家那般势大。
任从生自是从这些人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心里心痛着那送出去的银子,任从生又起了别的心思。
“唉,我这刚回到城中,想办此事倒也是真难,不像之前生活那处,人人都可得用,不过这事其实倒是好办,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衙门里随便什么人不都是可用之人吗,只恨如今我手头太紧,没有银子可以砸开那人脉的大门,众位族老——”
任从生这话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可是在这种需要他们拿银子出来的时候,这些族老们便更显退缩。
“咱们的银子再多,还能多的过宋家吗,我看此事不妥啊,不妥!”立刻就有族老站出来反驳。
而有一就有二,更有人在篡着任从生说:“你到底是任家的子孙,即便如今任家被任青儿掌握,但你不还有你娘呢吗?!便是再有气,但在这户籍大事上,你娘也不能推脱,你只管找她去要要办法,指不定还能逼得那任青儿亲自出门帮你办事呢!岂不痛快?”
任从生的表情在族老们的言语下彻底沉下,他静静的看着这些族老,直看的他们眼神也一一瑟缩起来,才冷笑了一声道:“族老们说的倒是轻松,方才我娘的态度各位也不是没有瞧见,那是一门心思的偏着任青儿,我过去求她,岂不是自取其辱?到时,我又有何面目做这任家当家之人!”
“你这话说的不对,虎毒且不食子呢,更何况你母亲也是心疼你的,不然也不会把任家家业留与你,说到底,任家底子在这,便是叫那任青儿一时带走一部分,下个月银子一收账,便也回来了。”
“老九说的对啊,不若便这般算了,到底掌握任家事大,那么点银子产业,咱们不至于跟个女子纠缠这些。”
“是是是,到底是宋家呢,若能与其结成亲家,这日后在海城岂不是任咱们施为?!”
众位族老越说越叫任从生不满起来——什么意思?如今又说叫他老实忍下这口亏,叫那富贵尽数归了任青儿了?!还什么亲家,那宋家又有什么了不起!
“罢了,看来族老们各个意见都多得很,若是一时不能分个清明,不若还是改天再谈吧。”任从生说着,干脆的就要抱拳而去。
但是这些已经觉得秦婉莎嫁给宋雅正对他们有利的族老们却有些不放心了,连忙喊住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