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宝珠与许多珍稀药材所熬制的药汤果然如萧其琛说的那样,让秦婉莎感觉到从骨头深处传来的真真痛楚,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痛楚由针扎一般,变成了宛若刀割,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原本只是阵痛的痛楚,逐渐变成了一种毫无间歇的疼痛。
如若是寻常人,此时恐怕已经疼的大声嘶吼,或是挣扎而出了。
可是,秦婉莎却强子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除却面上显露出的痛苦神色之外,外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里面人的情况。
萧其琛看着浴桶中的秦婉莎,眼中也很是心疼,可是心疼归心疼,萧其琛也明白这件事情的必须性。
只是,瞧着这个还能坦白向自己表露出痛苦与害怕的秦婉莎,萧其琛心中更痛的,却是那个之前强大到无所畏惧的秦婉莎。
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磋磨,才会让这么一个骄傲的小公主变成那样一个耀眼到刺目的女王的呢?萧其琛根本不愿深想,空剩源源不绝的心疼。
算着时间,萧其琛又往桶内加了一勺红色的药汁,同时将木桶下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一些。
妖艳的红色落在秦婉莎雪白的肌肤上,显得灼人又暧昧,可惜的是,桶内人发出的一声声痛楚的闷哼,却打破了这一旖旎的气氛。
“不要睡,再坚持一会。”萧其琛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伸手取过旁边的帕子,他帮秦婉莎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
秦婉莎用尽全力的睁开眼睛,试图朝着萧其琛露出一抹笑容:“我没事。”只是那声音却是万般许多,笑容也诸多勉强,让萧其琛看了根本无法回以一笑。
同时,被收回的帕子上,本该是被擦去的晶莹汗珠,却成了一抹抹黑色的痕迹。
这第一次的药浴,秦婉莎整整泡了三个时辰,期间,萧其琛不假他人手的在全程照看着秦婉莎,甚至于,就连那些药汁,也是萧其琛亲手在屋子内熬制的。
好在,萧其琛本就有泡药浴的习惯,便是东宫珍稀药材有所取用,也无人会知这药材究竟是谁在用。
在煎熬了整整三个时辰之后,秦婉莎是被萧其琛直接从浴桶中抱出来的,因为忍耐痛苦已经浪费了秦婉莎所有的体力,此时她显得万分的虚弱,被萧其琛抱着软软送到了床铺之上。
“自明天开始,你还需再泡一整个月的药浴。”萧其琛告知了秦婉莎这个‘噩耗’。
事实上,也有一种能稍微轻唤点,但时间长一些的办法,可是秦婉莎却直接将其否决了,因为——“越快越好,毕竟现在的情况并不算是绝对的安全。”
那位左丘国的公主与拓跋国的三皇子拓跋行参,都是秦婉莎眼中需要警惕的人。
当玄灵好容易被从教导规矩的那个侍女那边放回来的时候,秦婉莎就已经沉沉睡去了,玄灵只顾得上看了眼秦婉莎的睡容,便又要去收拾一些自己带来的东西了。
当第二日一早,玄灵再来服侍秦婉莎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仅仅过了一夜,她们家公主的面色却从微微红润变得苍白如纸。
玄灵吓坏了,手中捧着的盆都打翻在地,随即快步冲上前,触上秦婉莎额头,急声说道:“公主!您没事儿吧?!可是昨夜有什么不适?您怎么虚弱成这番模样了啊!”
相比起现如今的秦婉莎,玄灵甚至觉得,之前根骨刚被废时,刚回阿布国的阿布丽昆面色,都要比现在的面色好很多!
秦婉莎也的确感受到了一丝疲惫,虽说昨天她泡过那痛苦难忍的药浴之后,就回到了床上,可是一整夜,秦婉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好似在被什么东西啃碎,之后又奇痒难耐的重铸。
这一过程持续了一个晚上,任是谁人,在这等状态下,怕也是都睡不好觉的。
于是乎,疼了三个时辰,又疼又痒了一夜的秦婉莎,起床时起色自然不怎么好了。
安慰了面前被吓到的玄灵几句,秦婉莎把自己的面色推卸到了:“认床。”之上。
好在玄灵也是好糊弄,竟然还真信了秦婉莎的话,在重又吩咐外面的侍女端进来一盆水,帮着秦婉莎梳洗完毕之后,玄灵便卯足了劲儿的要替秦婉莎好好打理一下她的床。
看着玄灵那副认真勤劳的劲儿,秦婉莎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心里一叹,恐怕自己这模样还要再出现一整个月的时间。
萧其琛这日的上午并没有过来,身为皇太子,他每日早晨都要跟随皇帝上早朝,下了早朝还要处理政务,其实非常的繁忙。
更不用说,为了去迎接秦婉莎,他的桌案上已经堆了如小山高的卷轴需要他批阅了。
不过,政务再忙,萧其琛在中午用膳的时候,还是来到了秦婉莎的侧殿,与秦婉莎一同用了膳。
玄灵在午膳之后,又被打发了出去,而这第二日的药浴,也就趁机开始了。
有了第一天那种疼痛的洗礼,秦婉莎觉得她起码应该会要习惯了,结果,当她真真全身泡入浴桶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疼,超过昨日那种刀割一般的疼痛的痛苦猛然袭来,秦婉莎的眼睛一瞬间撑的很大。
萧其琛看着心里也跟着一揪,却只能安慰秦婉莎:“撑住!”
好在,秦婉莎不是那种娇气的人,目光看着萧其琛,她死死的忍下了这份苦楚,并且在临近最后的时候,总算觉得有些对疼痛麻木了。
被萧其琛从浴桶内抱出来的时候,秦婉莎也把这一现象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