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听完刘义真的说法,便不再阻拦,笑着点了点头。
王美人放下茶杯笑道:“别看欣男平日性子急躁,却能静下来画画。且画工比皇上的御用画师还要出色,实在难得。”
张夫人也不落后,看着刘欣男笑盈盈地说道:“欣男能有如此天赋,那是因为有着父皇做榜样呢!”
张夫人原本以为此话既捧了豫章公主的脸面,又博了皇上的欢心,笑盈盈地转身去看刘裕,却发现刘裕的脸瞬时阴沉了下来。
画颜也注意到了刘裕这一反常的举动,不明所以。
张夫人的笑脸瞬间收敛了回去,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刘欣男并未觉有所异样,继续有说有笑地和刘义真嬉闹着。
旁边的一桌酒席上,徐羡之邀请傅亮一同举杯向刘车儿敬酒,刘车儿以晚辈的身份,站起身恭敬地回酒。萧明朗也起身加入这三人。
酒过三巡,四人方才停杯。
徐羡之笑着对傅亮说道:“萧侍郎颇有师父,傅兄你当年的风采啊!”
萧明朗谦卑地回道:“明朗万万不及师父之姿。”
傅亮拂须长笑道:“明朗啊,你就别谦虚啦。皇上如今重用于你,你可要收敛收敛性子,将心放在事业上,知道吗?”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萧明朗恭敬地答道。
刘车儿也笑道:“傅大人放心,我与朗兄从小相识,了解他的脾性,关键性的问题,他从不出差错。”
“有王爷在旁时刻提点,老夫宽心许多啊。”傅亮客气地说道。
刘车儿连忙解释道:“诶,哪是我提点他,是他都在提点我才对。”
说完,傅亮与徐羡之不约而同地交换了眼神,随又附和地笑了笑。四人寒暄了一阵,方才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席间之上,皇上以及各官员们喝酒畅聊,直到夜深,刘公公催促了一声,皇上这才肯散去。大家都各自回营帐休息。
在荒外,家眷们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她们只能空着肚子在座席后陪坐着看他们吃酒聊天,等到皇上与官员们的宴席结束,她们才能获取一些简单的食物充饥。
也并不是因为对她们过于苛刻,只是才刚安营扎寨,一切事物还未准备就绪,只能依重要的人需求为先。
画颜半跪半坐了好几个时辰,早已累得腰酸背痛,饥肠辘辘。她没有立刻回营帐休息,而是带着胜蓝,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临时充当厨房的营帐外。
她悄悄将帐帘掀开一角,见室内无人,便回头示意胜蓝一同进去。
两人来到厨房内,左右翻看,只找到两个小馒头,和半壶酒。画颜将酒抱在怀里,把馒头都给了胜蓝。
“小姐不吃,我也不吃。”胜蓝重新将一个馒头放回画颜的手中。
“好,我吃。”画颜撕了一小口馒头吃下,把剩下的又还给了胜蓝,“好了,你别与我争了,我不爱吃馒头,有酒就够了。走,我们去那高处赏月去。”
胜蓝嘴里的馒头还没来得及咽下,又急忙跟在画颜身后,“小姐,等等我!”
查探周围并无士兵把守之后,画颜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见远处的崖草边,幽静无人,便蹦蹦跳跳地朝那处走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画颜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