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说时迟那时快,林菀柔一把撕下自己的外衣,一头撞在墙柱上,鲜血从她额角的伤口直流,两行眼泪立马顺势而出,还不忘哀嚎道:“皇上快来救救臣妾!”
刘义符闻声急忙从门外赶到,不知所措地将林菀柔扶起,“爱妃,爱妃你醒醒,朕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林菀柔被撞得头晕眼花,慌乱地抓着刘义符的双手,“皇上!皇上快救臣妾,臣妾宁死也不会辜负皇上的心!”
刘义符听得摸不着头脑,他急朝旁边的丫鬟呵斥道:“你来说!贵妃到底怎么了?!”
丫鬟跪在地上,哭着回道:“奴婢一早陪贵妃来潇湘馆剪梅花,只因贵妃听到皇上前几日称赞她房里的梅花几句,贵妃便不顾大雪阻拦,执意前来。谁曾想,画画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潇湘馆,竟欲图谋不轨!贵妃拼命抵挡,竟不惜以死来保持清白!幸好皇上及时赶到,否则,皇上怕是再也见不到贵妃了!”
年轻单纯的刘义符听了丫鬟信誓旦旦的言辞,又见贵妃满脸是血,顿时龙颜大怒,他怒指画夏山道:“画夏山!你你好大的胆子!”
画夏山面如死灰,双腿跪地,一言不发。他知道,太后位高权重,想要给他安一个罪名,是轻而易举之事,皇上信或不信都不再重要,他也不想再做无谓的反抗。
刘义符见画夏山沉默不语,只当事情属实,气得青筋暴露,血脉纷张,“好你个画夏山,朕竟看走了眼!要不是贵妃极力反抗,要不是偶然过路的丫头向我禀报,朕还不知你如此胆大包天!”
画夏山失望地闭上眼睛,等待宣判。
“你虽是先帝任命的顾命大臣,可你犯下如此滔天,大逆不道之罪,朕不处置你,皇家脸面何存!”他朝门口的侍卫大声喊道:“来人啊!将画夏山打入天牢,即日处死!画家一门满门抄斩!”
“是!”门口的侍卫一拥而入,将画夏山五花大绑,抬出门外。
一切还来不及反应,画夏山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大喊:“皇上!请念在老臣往日的辛劳,宽恕我的家人吧!”
刘义符哪里还想得起旧情,对画夏山的哀求视若无睹。他一心只放在楚楚可怜的林菀柔身上。亲自抱着林菀柔回到昭阳殿,亲耳听见太医诊断无碍之后,方才消了一点怒气。
圣命很快被执行,禁军统领聂峰亲自带领一对人马来到画府搜查。将画府大大小小十几个丫头侍从全都拷押回牢。他呵退了蛮横无理的士兵,亲自押解惊慌失措的画夫人。
见到文雅端庄的画夫人受到如此的惊吓,聂峰忍不住悄声向画夫人解释原委,“夫人,画大人因顶撞贵妃,已经被打入天牢。画府也被牵连进来。不过夫人,此事还有转机,你在京城是否还有近亲,如果有,即刻通知画郡主回京,她有先皇赐予的不死金牌,或许能挽救画府的命运。”
画夫人面色惨白,精神恍惚道:“可是谁替我去传话呢?画府的人都已经被捕入狱了。”
聂峰迟疑一阵,最后说道:“夫人信得过聂某,就让聂某替夫人传话吧。”
画夫人想起画颜曾经说过慈善堂的小海子是她师父的另一名徒弟,连忙告知他,“慈善堂,小海子!”
惊悸中的画夫人,只能最后说出这一句话,便昏倒过去。
聂峰亲自将画夫人关押入狱,并嘱咐看守的士兵好生看管,才使她免于像画府其他人被毒打的悲惨遭遇。
画府被抄,画夏山入狱的消息瞬时间传遍了京城内外,正如高楼迭起,引人注目,高楼塌陷,满城风雨。
傅亮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徐羡之商议,最后二人仍然冒着被牵连的风险,赶到皇宫,求见皇上,为画夏山求情。
刘义符年轻气盛,哪里肯听他们的劝言,还未听上两句就命人将他们赶出太极殿。
他二人不肯死心,又急忙来到太后的慈禧宫,同样得到的答复是,闭门不见。
最后二人只得摇头苦叹,不了了之。
且说,人命关天之事,聂峰一刻不敢耽误,马不停蹄赶到慈善堂,却见慈善堂大门紧闭,举手敲门,半天无人回应。
往旁边一打听,才知慈善堂的坐堂大夫一早便出远门问诊去了,几天之内不会回来。
聂峰失望地摇头,“看来天意如此!”
聂峰为曾经并肩作战的胜蓝,和只见了了数面的画颜,尽了最后一份力,无疾而终,只得无奈离开。
画夏山被单独关押在刑部最牢固的牢笼,那里位处于五层楼底,常年阴冷寒湿,犹如冰窖一般,不见天日。
画夏山枯坐在牢中,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忽觉荒唐可笑,而又神圣严肃。终日苦笑喃喃自语。看押的侍卫以为画大人被逼疯了,赶紧禀告聂峰。
聂峰匆忙赶来瞧他,“画大人?”
画夏山神情恍惚地转身看向聂峰,沉默不语。
聂峰命退身旁的侍卫,痛心道:“聂某如何不知画大人是清白的,可是皇权不可违,聂某无法做些什么。画大人衷心为国,乃国之栋梁,失去画大人是朝廷一大损失,画大人务必坚持几天,等皇上想通了或许还有生机。”
‘皇权不可违’这几个字突然提醒了画夏山,他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至他于死地,原来太后早就知道先皇给了他一道密诏,未稳固刘义符的江山,她绝不会冒险让他再活于人世。
他激动而又抓狂地凑到牢笼边,“我我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