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心里隐隐地感到了不安。他直接打通了小李的电话。
小李在电话里恭恭敬敬地称他为“温厅长”
温鸣还来不及或者直接说没想到这称呼背后的意义,劈头盖脸地就问:“夫人还好吧?”
小李支吾起来,说的话像挤牙膏:“她到泰国玩去了。”
“那你也在泰国?”温鸣拧着眉毛,问道。
“没。知道夫人要出去时,她都是做好准备要到机场去了,我没赶得及签证,而且有墨子和她弟弟一起去了……”小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温鸣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看来这个小李,是得换掉了。把自己卖了不说,对小米也没好好保护。真不像话!温鸣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表情上很平静,心里早下了杀手。
不过小李后面的那句“和墨子和弟弟一起去”,让温鸣的担心,落下了很多。弟弟?难道是小粟回来了?
他拨打着墨子的电话,还好墨子原来的手机是通的,看来这小子居然还开通了国际长途。
电话是通的,可是却没人接。而且他换了不同的时段,连打几通都没人接。温鸣担心起来。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居然都没有联系。温鸣何止担心,他有些坐立不安。那个小笨蛋,谁知道她会怎么想。本来他想着就算进了党校也不要紧,总有机会可以联系她。哪知道,那个田恬就像是个跟屁虫,他去哪儿跟到哪儿,还有学校里的校长,对他是特别“关照”,温鸣知道这些人八成都是老头子操控着的傀儡,心里也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心里寻思着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大不了他从党校出来好好和小米解释。
可现在的场景,让他感到了不妙。小米居然一声不吭地去了泰国,现在又联系不上……
温鸣还没从小米的事情中缓过劲儿来,红头文件下来了,他被调离程川,现在的职位是省广播电视厅的厅长。还没出发回程川的温鸣,气呼呼地冲回家去找老头子。
老头见到温鸣,愈发苍老了:“小鸣啊,你妈妈身体也不好,我们都老了,也希望你们在身边啊。”
老头子吸了吸鼻子,看着儿子。
温鸣心软了。就算知道一切都是老头子操盘,可却是反抗不得。
温狄赶紧把干系脱得干干净净:“你先回省里,也不是不可以啊,至于小米,有的是机会,不着急。现在小忆也在省里,这不是挺好的嘛。”
温鸣心里觉得不对劲,可却反驳不得。心中想着,罢了罢了,大不了在省城给小米安排个单位,让小米也过来。小米就是在省城读的书,当初也是想留在省城的,到省城生活,对她来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温鸣乘兴而去,但却是无语而归,被老奸巨猾的老头子两句话,摆了个低身段,就给打发了。
泰国毕竟也有过局势不稳定的先例,现在的情形似乎也是有些要起来的苗头。温鸣担心小米的下落,在夜间又打了个电话,这次,终于有人接了。
是艾小粟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上来就非常没礼貌,不叫人不招呼,直接一句:“干嘛?”
让一贯和别人对话,都被称之为“您”的温鸣怔了怔,只好谦逊地自报家门:“我是温鸣。”
他不说还好,说了小粟更恼:“知道是你,那么多天没见你有个消息,怎么了现在还知道自己有个老婆了?”
对小粟,温鸣从来都是隐忍和退让的,他好脾气地不和小粟计较:“你姐姐在吗,我想和她说说话,打她的电话也不通。”
艾小粟本来想一句话堵死温鸣的,可想了想,他毕竟也是个政界的官,也许,他出面对找回姐姐有利……
于是,小粟按捺着心里的不快:“我姐失踪了。”
温鸣不相信:“小粟,别闹,把电话给你姐姐,我和她说话。”
“靠,我说了你不信,我姐真不见了!现在我们报警了,正漫山遍野地找着呢,你要是能帮忙就赶紧,帮不上就别来说风凉话!”小粟毫不客气地说到。
温鸣知道小粟从来不待见自己,不过听他话语中的口气,显然不像是撒谎。他的眉头拧紧了:“怎么回事,详细说来我听。”
………
阳光太好,沙滩白得亮眼,小米感到隐隐有些头晕。她戴上了墨镜。就这么低头的功夫,小粟和墨子在浪尖上就脱离了她的视线。小米呷着椰汁。看着他们刚才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位置。
海风轻拂,这是无比的惬意,和舒服。可是小米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刚从不远处走过的一个男人。
是她眼花了吗?她使劲闭了闭眼,又睁开,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看着那个悠闲地走在沙滩的人。
只见那人,双手背在身后,脚上是当地人都喜欢的人字拖,一副闲散的样子。看那场景似乎正在欣赏美景。
忽然间,他侧过了脸,瞧着不远处,那里正好有一艘船破浪而来。
小米有如被雷劈中,她放下椰子,双腿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似乎等到了要等的人,快步朝着那艘船走去。
小米木然地跟着他后面,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天地间再好的景色,她似乎都看不到了,她的眼睛中就看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