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是个直线思维的人。在爬山这种悠闲放松身心的远动中,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把自己当初想和温啸保持着距离的初衷早就忘到了脑后。又或者温啸本身就具备让人放松警惕的本事,能让人不知不觉中会跟随着他的节奏,但自己却毫不自知。
总之那一天,这次的爬山之旅,本来是小米的临时起意,计划中也是能爬到哪里算哪里。
可是因为温啸带着随行人员的参与进来,一行人中午时分在半山腰的农家乐里吃了一顿农家饭。都是农家自己种植的蔬菜,新鲜环保,自制的腊肉和腊肠,那口味也是极佳。几人饭后走走停停,居然带着小忆在下午时分成功地登上了陇西山的顶峰。
在当地有个习俗,父母带孩子登上陇西山顶,那孩子将会一生平安顺逆,从这个角度来说,此行到像是为小忆祈福了。
可是小米压根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登山之旅,而且还是自己的率性而为,和温啸的不期而遇,放到谁身上都是个小小的事情而已,可到了自己,却成了后续引发一切连锁反应的导火索,或者这么说吧,登山这件事情,成了压在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
当一粒粒沙不断地堆积,那滑坡、坍塌似乎只是个时间问题。
让小米觉得意外的是,这次在陇西山顶,她正坐在路旁休息,忙着喂小忆吃东西喝水的时候,一对青年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作为母亲,对同样和自己一样,带着孩子的人难免会多看几眼。这对青年夫妻的情形也和小米的相仿,也用背带在胸前背着一个小孩,老盯着人家小孩看也不好意思,小米略微瞟了一眼,看起来应该是个半岁左右的小孩子。因为岁数小,又是带来山高风大的地方,所以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脸的样子。一家人来爬陇西山。
小米刚开始扫了一眼时,还默默地想看来带孩子来陇西山祈福,还真是每对父母都喜欢做的事情,说明这个风俗还真是深入人心呢。
边想她边用小忆的口水兜擦去了儿子唇边漏出的水滴。可第六感忽然被激活般,她忽然感到了不对劲。她猛地一回头。
那对青年夫妻中的女子,正定定地看着她。不是金梓楠是谁!小米被这么一惊,感觉全身汗毛都都竖了起来。她缓缓地把目光看向金梓楠身边,似乎不敢相信似的,又怕看到熟人,又怕看到不是熟人,内心纠结极了。
不过还好,没有悬念,金梓楠的身边,正是高尔柏。
说到这位金梓楠,小米已经很久没和她见面了,估计有些看客对这人的印象都有些淡漠。金梓楠的父亲金方正,身居高位,当初正是因为金方正的下马,才牵涉出了纪萧公司的一系列事情,才引发了纪萧“出事”。而金方正则曾经在小米危难之时帮过她一把,对小米来说,金家对她是有恩的。
而高尔柏,则是温鸣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死党,也是体制内的人,说白了,也是官二代一个,只不过他选择了从商这条路。
他和金梓楠的情路也是坎坷的。换句话说,丘比特这个小屁孩在射出两人的爱之箭时,明显地没了准头。所以这两人总有爱的时差,金梓楠一路追着高尔柏,追得鸡飞狗跳的时候,高尔柏简直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避之唯恐不及。可后来金家出事后,高尔柏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开了窍,反过来狂追金家姑娘。这回又轮到金姑娘懒得理他了。
过了这么久,两人兜兜转转的,也不知道时差是不是倒过来了。不过看着孩子都有了,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几人目光相对,都认出了彼此。走近了些,说着话。
高尔柏目光先扫过小米,然后无情地落在温啸的身上。此时温啸正抱着小忆在怀里,满脸慈爱,而小米正凑近些给儿子喂着水。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有爱的一家人。
可高尔柏显然很替温鸣打抱不平,问话直接:“请问这位是?”
他没见过温啸,估计温鸣也还没机会把家里的种种变故和他说,所以他自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本能地觉得小米这么做,对不起温鸣,所以他有义务替自己哥们问个究竟。
小米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并非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心略微有些慌。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如果高尔柏大嘴巴和温鸣一说,不在现场的温鸣会不会想多了?
她本来就不是老谋深算能藏住事的人,慌乱的神情显而易见。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下,可对于混迹商海的高尔柏来说,早就看在了眼中。他的目光愈发犀利,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米。
温啸感觉到了高尔柏那非善意的目光。很从容地笑了笑,目光投向小米,等她回答。
小米有些结巴:“亲戚,是…是亲戚。”虽然高尔柏和温鸣是哥们,可和她接触也不多,她犯不着为了高尔柏把温啸的来龙去脉解释个清清楚楚。反正温啸是亲戚这种说法也没错。亲生父亲难道还连“亲戚”都算不上?
高尔柏显然不相信小米的话,可他不是包公,何况这也不是捉奸在床那么证据充足可以搀和着当当正义之士的那种事。就算不相信,也只好埋在心里了。听完小米的话,他一语不发地在并排的长石椅上坐了下来。顺手接过了背在金梓楠胸前的孩子。那包裹严实的小孩从金梓楠身上转移到高尔柏怀里,头上的帽子落了下来。小米看清了孩子的样子,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