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情况,杨铨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方才屯田司士兵聚集起来的这个动作,还是吸引了战场上诸多鞑子的注意,这时,便有一支队伍,瞧见了屯田司的人马,顿时分出了一支骑兵,向着杨铨所在冲了过来!
“尼玛,本来想躲在一边观察一下鞑子的风格,没有想到因为万全左卫暴露了,既然如此,咱们就在战场上称称斤两!”杨铨看着飞驰而来的鞑子,冷笑一声说道。
“屯田司,迅速布阵,准备迎敌!”杨铨一声低喝,屯田司的部队迅即展开,本来拉着辎重的马车,被众多的士兵推着,吱吱呀呀的来到了前边,接着将屯田司众人围在了中间。
“郝管队,佛郎机炮准备!”杨铨看着向着他们冲过来的鞑子,淡淡的说道。
“是”郝富贵此时一脸的肃然,他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鞑子骑兵,冷声喝到“佛郎机炮,子铳放药三斤,实心弹准备。”
只见那马车一侧的挡板,被士兵们拉开,露出了木板之后的佛郎机炮,炮手将炮身的后门拉开,将子铳放了进去,然后再用铁箍固定,其他的士兵,迅速从这马车上下来,躲在了一边,一旁负责点火的炮手,则举着火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鞑子。
轰隆隆的马蹄声,越发的急促,鞑子越来越近,甚至屯田司的士兵们,都能看清楚那些鞑子的面貌了,这时郝富贵猛然喝到“开炮!”
点火的炮手,在郝富贵喊出这声音的时候,迅速将火把放在了子铳的火绳之上,只听轰隆一声,炮筒冒出了一阵红光,接着从那炮口,冒出了一阵白烟,迅速将前边的情况都给挡住了。
郝富贵却是不看前边鞑子的情况,喝道“子铳准备,放药二斤,放开花弹,”
众多的炮手上到马车上,将这佛郎机炮重新归到原位,然后迅速将这子铳从这炮身上取下,一旁的人早就用一头捆着湿布的木棍,放到这佛郎机炮中清理残渣明火,另一边的人,早就将装好火药的子铳,重新放到了炮身上。他们刚刚忙完,只听那郝富贵又是一声低喝“开炮!”
“砰”那矮胖的佛郎机炮又是一声低吼,本来阵地前密布的烟尘,被这高速飞出的炮弹,迅速清出了一片空地,让屯田司的众人,看清楚了鞑子的情况,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鞑子已经近的可以挺清楚他们的喊声了,显然放才的实心炮弹,并没有杀死多少鞑子。
一个个黑点,落入了鞑子的骑兵队中,有几个倒霉蛋,被这开花弹正好砸中了,从这马上跌落下来,接着,被他们身后的同伴,活生生的踏死。
“轰隆隆”只见那落入鞑子群中的炮弹,忽然爆炸了,本来那些鞑子因为地形,集群就比较紧密,这开花弹一响,顿时一片骑兵就倒下了,不过,此时前边冲着的骑兵,显然没有机会去看身后的情况,一就挥舞着弯刀,向着杨铨他们冲了过来。
“子铳准备,放药一斤八两,炮身平射,散弹“郝富贵继续吩咐道
此时,鞑子的马蹄声,已经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能听到那些鞑子急促的呼吸声。可是被杨铨,变态训练过的那些炮手,麻木的按照平日训练,将已经释放过的子铳拆下,一旁负责清理炮膛的士兵,已经麻利的将炮膛清理完毕,另外一侧,负责装药的士兵,已经将装好散弹的子铳,迅速放入了炮身中,负责瞄准的士兵,迅速将炮身调低,
”开炮!”郝富贵一声低喝,几门佛郎机炮立刻发出了一声吼叫,这个时候,只听一阵如同雨点落地的声音,接着众多的士兵紧张的看着马车前浓雾一般的烟尘。
杨铨此刻,也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情况,这次他去威远卫,可是狠狠的宰了卢象生一刀,将宣大众多的卫所淘汰不用的佛郎机等火炮顺走了,所以,杨铨区区四百来人,却带着十来门的佛郎机炮,这种火炮,是那个时代的后装滑膛炮,和近代的大炮原理上已经很相似了,但是局限于明朝的技术水平,这种火炮气密性实在不好,射程上,比不上后世吹嘘的红衣大炮,便携性上,比不上虎蹲炮,所以在边镇,却是不受欢迎,大多数军队并不愿意配备,这种野战火炮,反而沦落到守城上了,杨铨手中的这些火炮,就是那种没有车轮的守城炮,
可是杨铨却知道,这种火炮,若是能合理的应用到野战当中,那也是相当厉害的一种火器了。若是能克服气密性的问题,在战场上,和骑兵对决,这种火炮绝对是一件大杀器。
如今,他只是调出了四五门火炮齐射,说实话,杨铨对于这种火炮的威力,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这种还是黑火药的时代,炮弹的威力,真的小的有些可怜了。
“塔塔”马蹄声响起,站在马车旁边的众多士兵,心中都是一紧,一旁的夏流,立刻喊道“长枪手上前,火铳手填弹”
哗啦啦一声,只见长枪手已经站在了车后,手中的长枪斜斜的指向了半空,后边的火铳手,则是端着手中的火铳,瞄准了前方。
“希律律”一声马嘶,只见那火药喷出的白雾中,跑出了一个黑影,“得得”的向着杨铨他们而来,
“火铳手,放!”夏流一声低喝。
“砰砰,”火铳的闷响传来,只见那烟雾中的黑影,在这枪声中倒下了,一阵风吹来,横亘在阵地前的那股火药燃放后的白雾,慢慢的被吹散了,只见众人面前,哪里还有鞑子,只剩下了一地的死尸,冲过来的这一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