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铨也不理会屋里撕心裂肺惨嚎的老太太,转身出了这屋门,在这门外,候七神色复杂的看着杨铨,他没有想到,对于他来说难度颇高的一件事情,杨铨到来,只是几句话,就将这江湖老油条更新最快
杨铨来到这屋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七哥,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很卑鄙?做事不择手段?”
候七沉默了片刻“如果让我选择,还是喜欢曾经那个淳朴的杨铨。”
杨铨苦笑“若是能有的选择,我还是不喜欢变成今日的这个模样,可是,这人啊,随着年龄越大,却是慢慢的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最讨厌的那个模样,如今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我也只有在这路上继续走下去了。”
这时候,王栋从这屋里也出来,看见杨铨正在和候七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大人,屋里老太太的孙子……”
杨铨听见了王栋的话,呆呆的看着那荒草遍地的花园,眼神慢慢的变得坚毅起来,自己当年没有权势,所以任何人都能踩上自己一脚,任何人都能找自己的麻烦,如今,他杨铨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难道曾经的气,今日还要忍着?想到此处,杨铨回头看着王栋“这人,当然是真的要抓的,你们也不要下不去手,咱们又不是将这人带来,就要了那书生的性命!当然,这个前提就是这老太太会老老实实的说,而不是骗咱们!哦,对了,一会给这老太太换个屋子,这几日如果不出所料,铁定会有人过来救人的”
候七看着杨铨,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冲着杨铨拱了拱手,回应道“是!”
杨铨吐了一口气,向着下边的屋子走了过去,候七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他既然说有了线索,那么,事情的原委候七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八成,那么今日再累,他杨铨必须走下去!
想到这里,杨铨走到下一个屋子跟前,开门走了进去,不过,这次屋里管着的,是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男人,此时的他,正趴在桌案边,借着桌案上的灯光,正在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一本书。
“段秀才,今儿将事情在说一边吧”候七从这外边走了进来,冲着这文士喊道。
那文士被候七的喊声,从书中惊醒了过来,他颇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候七,待他看见站在候七身边的杨铨,皱了皱眉头,却是有些不耐的说道“真是的,带了一个人过来就让我重新说上一遍,你这是耍猴呢吧”
候七不耐的冲着这文士喝到“婆婆妈妈作甚,你还想不想要银子,赶紧老老实实的给我说!”
那文士扁了扁嘴巴,便说道“这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杨耀宗带来一个女子过来,让我写了一个卖身契,廉价卖给了城中的冯家,不过好汉,这冯家咱顺德人那个惹得起,他们就是让我白写,我也得陪着写呢,我也劝你一句,这冯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管了,他们啊,都是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你不看看,那冯老二看中哪家的小媳妇俊闺女,都是直接抢了过来,待过两日玩腻了,就直接丢进了宜春楼里,不少女子因为这事情寻了短见,单单是我私下给那些人写的状纸,没有一捆也有一箩筐,可是,你看如今的冯家有事么?”
杨铨扫了这段秀才一眼,这人,是想从候七或者自己口中,掏出自己的身份呢,杨铨却是也不和这人废话,转过身子,就要走出这房间,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淡淡的说道“你将这卖身契给我写上一份,到时候,银子不会少你的”
“何必让您久等?这还不是顺手写来的东西么?不过是一件卖身契而已,就是那些我写过的状纸,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大人就是让我在写上一遍那些状纸,我都能写下来,包括那些苦主的名字住址,我都还记得!”段秀才的声音勐的在杨铨的背后响起,杨铨转身看去,只见段秀才正站在桌边,一双不大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这眼睛,让杨铨感觉有些刺眼,这种眼神,太熟悉太熟悉了,杨铨实在记不清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眼神了,不过,此时的他,实在不想和城中的地头蛇来上一场生死之战,杨铨所想要的,只是冯家出来,将杨耀宗给指认出来。想到这,杨铨叹了一口气,说道“段先生,你就把那份卖身契给我写出来吧。酬劳,会给先生丰盛一些的。”
杨铨不知不觉的用上了一个敬称,因为段秀才方才的话,还是给了杨铨一些触动。
“大人,我知道你是一个身份尊贵的贵人,也知道你是咱顺德的人,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顺德的百姓,活在这水深火热当中么?想必被卖的,是你的亲眷吧,这位大人,你可曾想到,咱顺德无数的清白姑娘,就这样被这冯家给祸害了?难道大人就这么让顺德的百姓身处这般的水深火热当中?”段秀才看着杨铨,厉声说道。
杨铨此时,却是不敢与段秀才的眼神接触,不是这书生的眼神有着什么夺神摄魄的威力,而是杨铨看着这充满正气的眼神,不由的有些惭愧。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的身份,不能掺和地方民政太多!而且,这冯家背后的势力颇大,不是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武官所能撼动的。”杨铨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无奈,也是他顺德之行的底线,毕竟,他只是宣大的屯田使,顺德府的事情,他不能干涉太多,而且就杨铨那点浅薄的官场根基,也根本无法控制顺德府的官场势力。
不过,他看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