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水依静买了早餐,刚进病房,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任子皓。
这是普通病房,没有沙发也没有个像样的板凳,他似乎格外嫌弃,一张冷邪的俊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她。
“滚出去。”她面无表情的丢出这三个字,走到病床边拆饭盒。
“你以为老子想来?”任子皓双手插在裤兜里,不屑冷哼:“要不是你在寒哥跟前乱嚼舌头,我能被逼着过来?”
“我没让他逼你过来,也不打算就此原谅你,我二哥的伤……”
“依静,算了。”张鹏轻轻打断她,摇头。
“算了什么算了?”水依静突然就火了,站直了身子瞪他:“就因为上次你被打,没吭声,所以这次他才又来欺负你!”
“怎么能算欺负呢?”任子皓双手插在口袋里,吹了声口哨:“我灌他**,不过是想让他玩的h一些,看他这模样,怕是还没开过荤吧?我帮他找了个又漂亮又体贴的妞儿,他不领情,怪谁?”
水依静不耐烦了:“姓任的,你能滚出去吗?”
任子皓耸耸肩:“你给寒哥打个电话,说你消气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走了。”
“……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好了!”
张鹏轻叹:“依静……”
“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满脸的伤再替他讲话!”
“……”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居然就真的这么沉默的对峙着。
水依静伺候着张鹏吃喝晚,整理了一下垃圾便带下楼了。
张鹏这次受伤,没有伤及骨头,因此只是在医院里打吊针,日常生活能自理,她中午还有几节比较重要的课,需要回去上课。
她出了医院,任子皓就双手揣兜里,吊儿郎当的跟在她身后出了医院。
她坐公交车,他也跟着跳上公交车。
她去上课,他也跟着进了他们的教室。
魏小淼一眼就看到了任子皓,脸上立刻浮现出十分厌恶的表情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水依静准备好课本,面无表情的回:“别管他。”
就不信他能一路跟到她们女生宿舍去!
下课后,任周周出现在了门口,一身某奢侈品牌今秋尚未上市的新款秋装,衬得美艳动人,气质出众。
她笑容艳艳的看着她:“依静,我们聊聊吧。”
魏小淼一个白眼翻过去:“边儿上待着去!没看到老娘先预定了她吗?”
“魏小淼,以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老是放在心里,这日子过的得多艰难啊?”任周周笑容不改:“当然,除非你不打算嫁给我哥了,否则早晚是要忘记你那些破事儿的。”
魏小淼眯了眯眼,神色骤然阴冷了下来:“真把你那破哥哥当成宝贝了?你稀罕,老娘不稀罕!抱着你的耗子滚一边儿去!”
任周周抬手撩拨了一下肩头的长发,轻蔑一笑:“那么不稀罕,我哥阑尾住院的时候,还巴巴的跑过去献殷勤?”
“你——”
“魏小淼。”水依静抬手拦住脸色已经铁青了的魏小淼,顿了顿,才面无表情的看向任周周:“任同学,你有这么多大道理用在魏小淼身上,怎么不分一点给自己呢?顾墨寒都结婚了,你还天天盯着他不放,想着每天他睡在我身边,日子过的肯定更艰难吧?”
任周周唇角弧度骤然一僵,停顿片刻,才又忽然嗤笑一声:“是我盯着墨寒哥不放呢,还是墨寒哥放心不下我呢?看,我这件枚红色大衣,可是今天刚刚从米兰空运过来的,墨寒哥亲自帮我选的。”
水依静也笑,淡淡反问一句:“你确定是顾墨寒选的么?”
她眉梢微挑,清澈漂亮的眼底有着淡淡的笃定与嘲笑,任周周心中一惊,贝齿重重咬上下唇:“是不是墨寒哥选的,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
水依静嗤笑一声,挽起魏小淼的胳膊,幽幽淡淡的撇下一句:“希望你是真的清楚……”
随即离开。
这一次,任子皓倒是没再继续跟着她,只是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任周周:“你就这点儿出息?”
要挑衅的人已经走远,任周周自然不需要再继续带着面具,这会儿脸色一变,沉沉质问他:“还说呢!你是木头吗?站那里一声不吭,哑巴了?”
任子皓冷嗤一声:“你们女人的斗争,我插嘴做什么?看你伶牙俐齿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多锋利呢,三两下就被她给压下去了,丢不丢脸?!”
任周周咬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衣:“子皓,你说……这衣服真的是墨寒哥亲自为我挑选的么?还是……那个林伟宁?”
“这个你得去问寒哥,问我有什么用?”
……
临近深秋,白日一天比一天短,上完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沉的像是入夜了一般。
水依静把书本塞给魏小淼就一路跑出来了,刚到校门口就让白三少拦下来了。
她急的直看表:“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得去给我二哥送饭。”
“别急啊小嫂子,你二哥那边我都让人安排好了,换了特定病房,有专门的看护照顾着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水依静还在焦急的左右打量着过路的计程车,等最后一个字符落入耳中,她像是才听懂一般,突然就收回了视线,皱眉看他:“谁让你这么做的?”
“呃……”白三少抓抓头发,一脸的纠结:“我大哥,我寒哥各吩咐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