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她没动弹,白三少就又着急的双手在半空中乱挥:“小嫂子,你赶紧藏起来啊!”
她不解:“好端端的,我干嘛要藏起来?”
搞得真的跟她来幽会情人似的……
“你……”
下一瞬,病房门便被推开了,林伟宁打开门后便后退了回去,顾墨寒今天罕见的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大衣,金属质感的纽扣与精致的线条裁剪衬得他面容冷峻刚毅,漆黑的眸略略一扫,便落在了站在窗前的那两人身上。
薄削的唇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这么迫不及待的把窗帘拉上了?”
白三少摆摆手,慌慌张张的解释:“寒哥,寒哥你别误会,大哥他本来就不喜欢明亮的光线,平时在家都是拉着窗帘的。”
顾墨寒跟白郡炎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喜暗不喜亮,除非外出,否则在家里,是从来不肯主动接近阳光的。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沉着冷静的向前走了几步,明明是含笑的视线,却又莫名的锐利而冰冷:“还不过来?”
水依静不想当着白家人的面前跟他吵架,抿抿唇,一声不吭的走到了他身边。
男人温热的手顺势握住了她凉冰冰的小手,仍旧是习惯性的十指交握。
黯淡光线中,白郡炎的冷冽的视线缓缓下降,落到了他们交握的手上。
病房里像是陡然打开了十台制冷空调似的,冷飕飕的气压从四面八方涌来,白三少首先受不了,冻的一个哆嗦,忙干笑着:“寒哥,我大哥昨晚不小心感冒了,小嫂子替你来看看他……那什么,这边我看着就好,你不然就带小嫂子先回去吧?”
顾墨寒英俊冰冷的脸上噙着薄薄淡淡的笑:“知道,所以我过来探病了。”
话音刚落,林伟宁就恭敬的将怀里的一捧百合花送了过去。
白三少忙接过来,笑嘻嘻的道谢。
“好好养……病。”顾墨寒盯着白郡炎,意味深长的咬出‘病’字来,眉梢眼角俱是鲜明的嘲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病都一起治好了,再出院。”
白郡炎敛眉,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袖,语调几十年如一日的冰冷无波:“既然有病,自然要对症下药,我在找适合我的药,等药找回来了,病自然就好了。”
阴暗的病房里,两个身材同样修长挺拔的英俊男人,一顾一白的相对而站,房间里一时安静的只剩下了白三少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真正的刀光剑影,从来都是杀人于无形。
从医院里出来,顾墨寒便松开了一直握着她手的手,阴阴沉沉的语调里含着浓稠的嘲弄:“这是有多心疼,才会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就跑来了?”
水依静慢慢把手揣进口袋里,语调平板的解释:“我昨晚心情不好,所以才一时脑热说了那样的话,谁又能想到他会真的这么做,既然是我引起的,就算医院里躺着的不是白郡炎,我也会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就跑来的。”
耳畔传来一声极低极沉的冷笑:“你好大的本事,能让素来以孤傲冷血的白郡炎为你跳河。”
“过奖了,我如果真的有本事,自己的丈夫也不会深更半夜跟别的女人去酒店开房了。”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说出来,平静的像是在跟他谈论天气一样的口吻。
顾墨寒忽然停下了步伐,眯眸冷冷看着她:“你既然知道我送周周去酒店,也自然该知道我很快就出来了。”
水依静也停了下来,抬头给了他一个极为友好的笑:“我倒是希望你陪她在过一夜,满足了她的心愿,满足了你的心愿,也满足了我的心愿。”
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切都被模糊化,眼前只剩下了男人瞬间阴鸷狠戾到极致的眉眼是清晰的。
有力的大手忽然攫住她的下巴,虎口狠狠扼住她脆弱的喉咙,她的身体被这股冲击力带的踉跄着撞到了车身上,男人蓄着惊人力量的身体随即贴了上来,蠢蠢欲动的将她牢牢压在车身之上。
他英俊的眉眼近在咫尺,那眉梢眼角渗出来的凛冽寒意摧残掠夺着她的呼吸:“也满足了你的心愿?嗯?水依静,你的心愿就是让我跟周周睡一觉么?”
颈骨像是要被掐断了似的疼着,她的脸被迫抬起来,一双美目沐浴在明晃晃的朝阳中,竟然显出一股浓郁的妖冶气息。
“如果我说……我的心愿是跟你离婚呢?”她低低冷冷的笑,吐字清晰又果断:“顾墨寒,我其实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跟你离婚。”
……
一眨眼,已经过去一周了。
顾墨寒的单身公寓里,水依静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翻看着一本书,稍稍一动身子,身边就传来女佣恭敬却又警惕的询问声:“少夫人,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们便是。”
从那天的离婚宣言后,顾墨寒便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过了,可她却被林伟宁带到了这里,无声无息的将她囚禁了起来。
为了防止她逃走,公寓里出现了四个训练有素的女佣,美其名曰照顾,实际上却是不分日夜的轮流监管着她,除了上厕所以外,几乎时时刻刻贴身盯着她。
手机就在身边,但整个公寓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女佣告诉她,她只有一次通话的机会,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她自己了。
她知道,顾墨寒在等她的电话,等她主动把‘离婚’这两个字收回来。
可这个年头已经她憋在心里很久了,原以为会等他主动提出来,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