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一怔,猝然抬头看向她。
“保护好自己?”
又是一声冰冷阴寒的嘲讽:“你所谓的保护好自己,就是明明可以挣扎的时候,由着对方把你丢下楼,就是在明明可以呼救的时候,由着对方把你丢下湖?”
这不是保护,这是寻死。
“如果我猜的没错,夜夫人是因为夜家即将有后,不需要她了,又对当年她害死她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才会想方设法的要弄死她吧?”
白郡炎敛眉,寡淡冰冷的嗓音越来越显得咄咄逼人:“她只有在我这里,在我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还是说对你而言,只要能把她要回去,不论是不是今晚她就被弄死,都无所谓?”
“夜生!”
安萝急了,想过去,又被管家按住,只得急急叫他:“你别把我丢这里!我不想在这儿!夜生!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夜生看着她,一双桃花眼有什么迟疑的暗光在微微闪烁。
带她回去,或早或晚,她必死无疑。
只有在白郡炎这里,在夜夫人唯一惧怕的男人这里,才是安全的。
可是……真的要把她放在他身边吗?会不会……日久生情?
不会吧?全云城的人都知道,他白郡炎心里有一个女人,经年不灭,当初跟文卿卿那种极品美女结婚五年,据说婚后愣是没碰那个女人一根手指头。
安萝在这边,应该是安全的……吧?
“我忽然很想知道,一向不关心别人家的事情的白先生你,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救安萝?”
话音一出,一室寂静。
唯有一点明灭星火,升腾出青白的袅袅烟雾,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传来男人略略疑惑的声音:“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我哪里跟北大小一姐有点像。”
安萝主动帮他们解疑释惑,一边说着,还一边转动小脸,给他们足够多的角度去分辨到底哪个角度像白芊芊。
夜生:“……”
白郡炎:“……”
再转脑袋要转掉了啊喂!
争辩的最终结果,是让安萝以做客的名义在白家暂住,夜生随时都有跟她见面的权利,直到找到说服夜夫人不再试图要她性命的办法为止。
安萝坚决摇头,拒绝这个结果!但显然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打算听取她的意见的。
怎么有种被卖掉了的错觉……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错觉?
……
好吧,万事还是要靠自己啊……
于是……
吃过晚餐上楼习惯性的准备再忙一会儿的男人,发现自己想来擦拭的纤尘不染的办公桌上,多出了一堆垃圾。
瓜子皮……香蕉皮……橘子皮……以及几块用过了的纸巾……
这是白郡炎生平第一次,在自己的书房里发现这些东西,平时发现一点点灰尘都要发好大一番脾气,可想而知这次的后果……
女佣直接被他阴沉冰寒到极点的脸色吓哭了,跪到了地上抽噎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白先生,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按照平时的流程,早上一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擦拭的,我擦拭完后本来干干净净的……”
一颗小脑袋在书房门口冒了出来,鼓了鼓勇气,才一脸歉疚的跑进来:“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今下午在这边看书来着,顺便就吃了点小零食,忘记收拾垃圾了……”
白郡炎蹙着眉头看着她:“你?”
安萝抬手抓了抓脑袋,十分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可能是从小没人好好教我吧,弄的长大后又懒又馋又脏,不好意思啊,我这就给你收拾好。”
一边说着,果然拿了垃圾桶过去,小心翼翼的弄进垃圾桶里,又出去拧了条毛巾把桌子擦干净,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我忽然想起来,今下午喝果汁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你一本书上去了……”
转头,视线绕着满屋的书架扫了一眼,一脸纠结:“当时一着急一时害怕,就合起来给你塞回书架了,忘记是哪本了……”
管家站在一边,听的冷汗出了一身。
哪怕是看不到,但既然知道了,她白郡炎肯定也是不容许自己的书房里,有一本脏了的书的存在的。
果然,下一瞬就听到男人阴阴沉沉的嗓音命令:“把别墅所有的人都叫过来!书架上所有的书统统翻找一遍!把那本书给我找出来!”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寒凉到要冻死人的视线一直死死的盯着安萝的。
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安萝瑟缩了一下脖子,没敢吭声。
男人薄唇紧抿着,冷冷看着她,抬手粗暴的扯下领带,转身回了卧室。
安萝拿着抹布,心不在焉的擦着桌子,心想一会儿他会不会直接冲动的过来掐死她?是不是做过头了?总觉得光是弄脏他的书房跟书,就足够他把她赶出去的了。
正惴惴不安的想着,那边,男人低沉冷怒到极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安、萝!你给我过来!!!”
堪称咬牙切齿!
安萝瑟缩了一下,听这声音,离掐死她也不远了。
颠颠儿跑过去,男人双手搭在胯间,已经明显在上火的状态了,视线盯着蓝色的被套、红色的床单跟黄色的枕巾,脸色已经不能单单只用难看形容了。
这个男人的强迫症,不比他的洁癖轻一点点,在颜色的要求上,从来都是十分严格的,房间里很少会出现黑白色调以外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