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敲了敲房门,礼貌的推门而入:“大小一姐,大少爷说找您有事,让您去书房一趟。”
季妖妖一愣,抬头看向她:“什么事情?”
女佣被她有些尖锐的声音吓到,哆嗦了下,很快摇头:“我、我不知道……大少爷他没说……”
季枝枝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就说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大少爷说……”
“大少爷说的话是话,我说的话就不是话了?”
“……没,没有,对不起大小一姐。”
女佣战战兢兢的道完歉,退了出去。
季妖妖低头摆弄着手中刚刚拿过的一个礼物,好一会儿,却都没有撕开包装纸:“子川哥哥找你做什么?你们是不是又……”
“大概是商讨我出国留学的事情。”
季枝枝漫不经心的翻d,淡声打断她。
季妖妖猛地转头看了过来,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她:“出国留学?你要出国留学?”
“嗯,以前就这么打算的。”
“……”
季妖妖忽然就不说话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道:“我听说外国有很多很多的帅哥,风趣又幽默,而且很浪漫,你去那边,说不定能找到个互相喜欢的人。”
“嗯。”
季妖妖咬唇,沉默半晌,又道:“你打算去几年?”
“最少四年吧,到时候现看情况,如果那边有合适的工作,就在那边定居了。”
“哦……”
季妖妖闷闷的应了声,低着头,终于没有再说话。
手中的那个生日礼物,直到最后也没有拆开。
……
接到南莫商电话的时候,季枝枝正在陶艺作坊里做陶艺。
这项技能当初是季子川亲自教的她,而她在这方面又的确有一些天赋,凭借这个,成功的打击了南莫商的嚣张气焰,挫了他天之骄子的锐气。
也正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南莫商都对这东西十分排斥,可季枝枝却迷上了,这么多年来零零散散的做了不少,她准备再来坐几个,然后开一个陶艺展,为几个月后的申请表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广告的事情敲定了,gucci,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过来摄影棚一趟,要化妆,还要测试镜头感,比较麻烦。”
季枝枝用肩膀跟脑袋夹着手机,瞥了眼已经做了3个小时的陶瓷:“哦,好,等我半小时,我这边马上就好了。”
“在哪儿?干什么?”
“陶艺作坊这里呢,想准备个陶艺展。”
“……”
那边忽然没动静了,她默了默,赶紧补充:“不是我主动说的啊,是你自己问的!”
“知道了,抓紧时间过来。”
“好。”
……
收拾完东西匆匆下楼,迎面就跟推门而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她站定,警惕的看着他,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她下意识的防备让男人眉宇间的戾气一层一层加深,一步一步逼上前,擦的黑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鼓,带着凛凛危险。
他开口,压抑着满心的怒意,平着嗓音道:“枝枝,我们谈一谈。”
“可以,不过我现在没时间,晚上吧,晚上回家再谈。”
“季枝枝!!”
“……”
季枝枝闭了闭眼,像是终于妥协了似的,低低叹息一声:“对不起,季子川,如果当初我知道决定出国对你来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决定,就一定不会说出不准走三个字来……”
不准走。
不准走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哪儿都不要去,就待在我身边。
她想他待在身边,他果然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了她身边。
可现在,变成了他不准她走,他想要她待在他的身边。
“枝枝,你想看着我发疯吗?”
他凝眉,上前一步,大手扣住她双肩,不准她再后退一步:“生气也好,恨我也好,至少……待在我能看得到你的地方,好不好?”
他手上用了不少的力道,无形中透漏出的强势霸道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心脏在胸腔中激烈跳动,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
男人垂首,眸底压抑的某种情绪就那么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底:“因为我生气不理你吗?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向你保证,以后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不理你了,好不好?”
这算是……婉转的在跟她道歉吗?
短短几个月里,记忆中那个冷漠寡情的男人,仿佛突然间就生出了七情六欲,会温柔,会难过,会伤心,会生气……
可又有什么用呢?
这场豪赌,她已经因为作弊,被踢出了局,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性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我走?”
她终于抬头,红唇微微颤动,到底还是有些微的情绪泄露了出来:“要我说出国并不是因为你,要我说其实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只是玩玩而已?”
“枝枝……”
“我不想那么说。”
季枝枝摇头,眸底一层水光微微晃动:“我不想玷污了我的初恋,我不想以撒谎结束了它,我喜欢你,季子川,真的喜欢,可这份喜欢,在你、在我、在爸妈、在所有人眼中,都不可能有妖妖的生命重要。”
她推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越说越激动:“这些日子我看到妖妖每晚吃那么多的药,看到她每隔一段时间去医院复查一次,每晚每晚,都要在喘不过气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