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面向哥特兰,凝重的神色令哥特兰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终于,为了减少马戏团的开支,团长开除了哥特兰。
哥特兰和驯马师在夜下散步聊天。
“我的好朋友,我的表演真的不行了吗?”哥特兰问道。
“你的表演很棒,可以流传千古。”驯马师答道。
哥特兰扑哧一声笑了,这个笑声里带有自嘲的意味。
“都没有人看我的节目,它又怎会流传千古?”
驯马师笑了笑:“没有人喜欢它,是因为你无法加入创新,或是你不知道该如何加入创新元素。相信我,虽然现在你没有人气,但是再过一些年,大家又会开始怀念你和你的表演。”
“可是,他们是真的爱这个节目或我这个人吗?我相信有人真心喜欢我,但是他们又能在我落魄时为我做出什么呢?”哥特兰语气淡淡的。
驯马师说不出话来。
哥特兰接着说道:“我不过是给人带来欢乐的小丑演员罢了,只是在世界上实现自己的价值。一旦我失去了价值,便如那永远不会升起的太阳。”
驯马师有些着急:“不要这样说,你还有机会的!”
“我知道我有机会。”哥特兰苦笑着,“但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真的太难了,。而且我也乏了。”
两个人看着那海平线,波光粼粼的交界处是永远看不清的远方。谁能保证下一轮明月还是之前那个。
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多人都不在摩多市再见哥特兰的身影。慢慢的,大家才知道,哥特兰离开了摩多市。
谁都找不到他,他仿佛从未来过,却在摩多市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就像刹那烟花,战战兢兢地飞上天,又战战兢兢地洒落下来,直至彻底黯淡。
距离哥特兰被马戏团开除那天,已经两个月了,此时已经到了隆冬季节,人们穿上了厚重的衣服,在空气中一张嘴便能出现白色雾气。天色也是灰蒙蒙的,蓝天似乎被薄薄的云层笼罩,一点空袭也不留出来。
罗伯丝小姐对着面包店的窗户哈了一口气,在上面写上“再见”。
达尔先生温柔地搂住她的肩膀:“怎么,因为要与我回到我的家乡,所以对这里不舍么?”
罗伯丝小姐害羞地笑了笑,一头扎进达尔先生怀里:“毕竟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请允许我在最后一天里好好看看这摩多市。”
“好,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或者我们再带上莎莉。”达尔先生的声音极其温柔。
“不。”罗伯丝小姐拒绝道,“请让我一个人独自再看一看我的故乡。”
“好的。”达尔先生宠溺地看着罗伯丝小姐出去。
在摩多市充满深刻回忆的地方都逛过了,去父母的墓园看过了,回到了达尔先生的住处,莎莉也在那里,他们三个明天就要出发离开摩多市了。可是罗伯丝心中还是有一些失落。
她突然想起了曾经风特兰,还有他送过的那封信。
“对了,达尔,我想起了一件事。”
“怎么了,罗伯丝。”
罗伯丝小姐从背包的角落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达尔先生:“我刚看到这封信时就感到奇怪。”
达尔先生看着它,也皱起了眉头:“不然我们去马戏团问一问吧,毕竟哥特兰先生与我们有过一点交情。”
多么讽刺,他在哥特兰落魄时装作不认识他,却还假惺惺地说他们有一点交情。
达尔先生带着罗伯丝小姐来到了马戏团,正巧碰见了舒舒先生。
“舒舒先生,请问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位驯马师呢?我怎么不记得在表演中见过他。”达尔先生问道。
“驯马师?这是什么职业?”舒舒先生表示很诧异。他又转身问旁边路过的走钢丝演员:“老兄,我们马戏团有驯马师吗?”
走钢丝演员回忆了一下,说道:“以前是有的。不过……五年前的一天,团长觉得驯马师的表演没有什么创新,也没有观众喜欢看,于是就把他给开除了。驯马师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天呐!”罗伯丝小姐捂着嘴惊呼。
达尔先生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继续追问:“你确定驯马师是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走钢丝演员点点头:“没错,我确定,哥特兰由于和他关系好,甚至还哭晕过去了呢。他醒来后一直念叨着好害怕之类的话。”
罗伯丝浑身颤抖着躲进达尔先生的怀中。
达尔先生感慨:“原来哥特兰先生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甚至分化出了另一个人格,以驯马师的身份活着,一起承担哥特兰的恐惧。也许他看到了驯马师的悲剧后,自此便堕入了对未知的恐惧当中。”
这一天,夕阳无限好,热闹的马戏团又拉开了序幕。从前的一切悲剧,在新的节目开始之时,仿佛都随着日夜交替全部被埋藏在时间中。
罗伯丝小姐挽着达尔先生的手臂,另一只手牵着莎莉,三个人向另一个美好未来走去。
(完)
寿媛媛讲完了,口干舌燥的她喝了一大杯果汁。
东天睁着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寿媛媛被东天的样子吓得不轻:“东、东天大人,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东天冷笑:“没什么,这个故事不错。撒比花姐姐,看样子你要有压力了呢。”
月夏刚喝下的一口果汁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