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苍山喜不自胜,喜悦之情仿佛冲进了他全身血液。为了能够潜入人类世界完成任务,他甘愿让自己的尾巴被劈成两半,变成这副水妖不水妖人不人的样子。来到人间后,经历了危险不说,又险些将鱼尾生生磨掉。如今他任务的第一步终于完成了,心中喜悦的不得了。
妙龄听了袖姨的,感到万分震惊。她对自己的琴艺和仪态感到十分满意,而且自己相貌不比这里的姑娘们差,但是为何自己却只能做丫鬟,而那个什么也不会的贝苍山却能当上歌舞姬?
“袖姨,为何我要做丫鬟呢?”妙龄深锁眉头,嘴唇微张,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你确实很优秀。”袖姨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轻轻落在了妙龄的身上,“但是,如果你想做翠鸣院的歌舞姬,那还差了点。”
“我差在哪里?难道是我的样子不够好看?袖姨,我之所以现在看起来不算好,那是因为我长期吃糠咽菜而且没有化妆的原因。如果我化了妆,定然与苍山姐姐不相上下。”妙龄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袖姨将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嗯,我知道。”袖姨眼睛向下看,嘴巴不自然地撇了撇,仿佛心中产生了厌恶的情绪,声音也突然变得冷淡,“你误会我了,你少的并非是外表,而是内在的一种东西。”
妙龄心中愤愤不平,她将手藏在袖子里,攥得紧紧的,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恨意,像锋芒一样刺向袖姨的脸。她恨自己傻傻地来到这里自取其辱,也恨他们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更不能理解袖姨的话,明明自己比贝苍山好十多倍,可是自己却落得一个只能当丫鬟的结局。
心高气傲的她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欺辱,她用眼光冷冷打量着贝苍山,心想: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大,打扮怪异,而且她什么都不会,舞步难看,身体僵硬,我堂堂一个曾经的官府人家的多才多艺的大小姐,竟然被这种女子比下去,真是吾之毕生耻辱。
袖姨仿佛看穿了妙龄的心思,冷笑一声后,慢悠悠地说道:“看你这幅样子,也是无家可归了。让你留下当丫鬟,完全是看在苍山姑娘的面子上,而且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位既能伺候她又能教她技艺的丫鬟,你是再适合不过了。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走人,我们翠鸣院可以有心高气傲的歌舞姬,却不需要心比天高的丫鬟。”
贝苍山见势不妙,单纯的他哪里听得懂袖姨的话,只以为袖姨误解了可怜的妙龄。
“袖姨,妙龄很可怜的。”他目光怜悯,神色悲戚,“她已经无家可归,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求您留下她吧。”
袖姨看向妙龄:“你自己说,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妙龄咬了咬嘴唇,从牙缝中挤出来:“我留,我会好好伺候苍山姐姐,把我全部的技艺全部交给她。”
袖姨很满意的样子,轻轻说道:“一会儿让其他人带你们去空房,从此你们主仆二人就住在那里。”
贝苍山心中无比喜悦,微笑挂在脸上,热情洋溢地拉着妙龄的袖子走了出去:“妙龄妹妹,以后你就有住的地方了。”
待两人走后,五饼走进来,有些好奇地闹闹脑袋:“袖姨,那个妙龄姑娘比我们这里的姑娘们都有才华,而且长得也还不错,是个美人胚子,可是您为何要让她做丫鬟呢?”
袖姨神秘一笑:“五饼,你在翠鸣院工作了这么久,你觉得我们这里的姑娘最突出的地方是什么?”
五饼脱口而出:“不就是歌舞琴之类的技艺吗?”
袖姨笑着摇了摇头:“你再猜。”
“难道是哄人开心的本领?”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哈哈。”袖姨无奈摇了摇头,“五饼啊,原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看不明白,我们翠鸣院的招牌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姑娘们心中的那种悠然自得的气度和纯洁不争的气质,这些才是吸引客人的原因所在啊。”
五饼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个妙龄确实少了这些东西,而苍山的气质却很符合。看样子我还是要多多学习啊。”
“这个不急,你九岁那年晕倒在翠鸣院门外,被我收留,至今有七年了,今年也才十六岁,不懂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好好学习吧,以后万一翠鸣院不在了,你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也能混口饭吃。唉,但愿苍山能勤加练习,成为翠鸣院的头牌,到时候,我们翠鸣院的客人可就是真的络绎不绝了。”
贝苍山和妙龄虽然同住一间,但是幸好有两张床垂直摆放,一张床有纱帘,床垫松软,像是歌舞姬的床,另一张窄小坚硬,像是丫鬟的床。
贝苍山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想,直接坐在了那张大床上。下面松松软软的床垫一点也不硌,他抬起鱼尾,感到一阵轻松。
妙龄心中不平,所以语气中也仿佛带着刺,只是贝苍山什么都听不出来,还傻傻地以为妙龄是个没有危害性的可怜妹妹。
“苍山姐姐,既然您是歌舞姬,那么您以后就睡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面吧,我睡在小床就可以了。”
说着,她麻利地将被子铺的更整齐,但是动作幅度过于大,带着阵阵冷风,仿佛透露着杀气:“姐姐,这小床虽然坚硬,但是我这种过了几年苦日子的姑娘家也能谁的惯,您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还是好好睡在那张大床上面,以后可以更好的为客人表演。”
都说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