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声音闷沉,拒绝再被探究。

裴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大哥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但事关于她,大哥一定要尽力,将凡是不利于她的人和事,都毁掉。”

裴凯哥依旧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也罢,我们换个轻松些的事儿聊聊。”裴璃半垂下眼睑,脸上的笑容轻描淡写:“比如凤歌。”

裴凯哥一愣,冷笑:“这算轻松的事儿么?”

“凤歌与你,已并无关系,怎么不轻松?”裴璃放松地靠进椅背:“等明年,她就能生下我的孩子,到时候你就可以当大伯了。”

这一刻,他虽然在面不改色地说谎,心底却仍隐隐有丝疼痛。

当初那一幕,至今仍犹在眼前。尤其是凤歌在听见裴凯哥叫她名字时的激动,仿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屡屡刺进心里最柔软处。

凤歌爱的,始终是眼前这个人。

包括以前的宝珠,爱的也是他。

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幸运,幸运得让人嫉恨。

“既然这样,那你便好好待她。”裴凯哥声音低沉。他现在,只希望裴璃不要再伤害凤歌,她受的苦,也已经够多。

“那是自然。”裴璃低垂的眸子中,浮起一丝冷绝。

他对她,自然够“好”。

又随口扯了几句朝中之事,裴璃告辞。

裴凯哥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看着眼前的那碗茶,不知何时,那水面上,仿佛浮起,某个人的面容,可只是微微一荡,便又消失了。

终是幻象。

过往的爱恨,都是幻象。

他轻轻闭起眼,苦笑不止……

而裴璃那天,心情也难以平静,最终他在寂夜中,来到了他的地宫。

站在空旷阴暗的殿中央,他忽然想大喊大叫,将心中的憋闷,发泄一空。

但是他最终,选择了另一种发泄方式。

当他走进那个房间,躺在床上的人,立刻惊恐地向后缩。

他一步步走近,双手撑在床边,对那个人阴沉微笑:“凤歌,想我了么?”

“滚,你滚开。”凤歌尖叫,抓起床上的枕头去打他。

他任那个枕头直砸到自己脸上,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就那么直直地逼视着她。

她渐渐无力,最后在这种逼视下,几近崩溃:“裴璃,你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呢?你这么美的妙人儿,以后还有可能是我夺江山的好帮手,杀了你,那我该多傻。”裴璃冷笑着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道,让她觉得疼痛。

但她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她仍旧只是木然地望着他。

反正,她永远也逃脱不了,不如承受。

等有一天,他把她活活折磨死了,她也就解脱了。

至于灵魂,反正已经毁灭,便无所谓了罢。

他就这样折磨她,可是却不知道,是不是也同时,在折磨自己。

他常常恨她,为什么要在自己以为得到爱的时候,又残忍地将自己所有的希望撕碎。

所以,他要加倍残忍地还回去,让她对人生,再无希望。

“你的父母?”裴璃狂笑,阴森的声音,如半钝的刀,在人心上一道道地刻:“你真的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么?”

而当她终于再清醒过来时,室内已仅剩她一人。

她又想起了那句话,不顾腿软,冲到门边,摇撼着那铁做的栅栏,发疯般地喊:“裴璃,裴璃,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可是幽深的地宫中,除了回音,再无回应……

当北越来此打探消息的人,发现忽然没人再愿意向他们透露一丝半点线索,开始察觉到不妙。

而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同伴,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又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不见了,和他一起的人,惊慌地回到他们在帝都秘密联络的地方。

进了那间厢房,他见到的,依然只是那个隐在暗处的背影。

“主子……范四儿他……没……没了……”他已经吓得语无伦次,方才的情景,实在太诡异。

“怎么没的?”那人声音森然。

“我们明明是同时进的那屋子,可我只是期间内急,便……便先翻窗出来……等我再进去时……他就不在了……”他出恭的地方,和范四相距,不过几尺之距,可他自始自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地上有无血迹?”那人又问。

“没有,那屋子……干净得就好像……根本没人进去过。”若不是当初他真的是和范四一起进去的,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出了幻觉。

阴影中的人沉默了半晌,然后冷笑:“范四失踪,却放你回来,分明是警告。”

“我……我也奇怪……为什么我没被……”他的声音里,有隐隐的颤抖,和他一起来的人,现在已所剩无几,他真怕自己,也会在某个时候,突然消失,再无人知生死。

“你先下去。”那人挥手,他忙退下,只期望这一场噩梦,能尽早结束。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背影却一僵,突然倒地。

当房中重新安静下来,那人从阴影中站起,慢慢走出来。

蒙着面纱的脸上,一双眼睛里蕴满血光,阴戾地笑:“越想掩盖,便越说明背后,有不愿为人知晓的秘密,夜骐,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的皇后,究竟是谁?”

将手中的药粉,撒到那具尸体上,便见融骨化肉,转眼间,只剩下一摊


状态提示:第135章 难处--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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