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女婢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冲着黛鸢去了,手脚甚是麻利的将黛鸢从地上架了起来,另一个女婢撸胳膊挽袖子上去便甩了黛鸢两个耳刮子。
这一打倒是把黛鸢打醒了,她奋力的挣脱着嘴里开始叫嚣:“你们放肆,竟敢掌掴本宫!本宫是皇上亲封的和亲公主,你们怎么敢这样?宇文初云,而今我也是公主之尊,你这样肆意妄为是在给自己惹祸上身,南诏王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么?”
宇文初云见她这个不知悔改的张狂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走上前,又大力的甩了她两个耳光,她白皙又柔软的小手登时觉得有些刺痛,但是看到黛鸢脸上通红的掌印心里却更加地痛快。
宇文初云攥了攥自己有些微痛的手,白了黛鸢一眼,没好气地挖苦道:“你不过是个和亲的公主罢了,本宫才是有宇文血脉的正统公主,你在本宫面前摆威风就该打!锦容,你们别怕,替本宫好好地招呼昭迎公主,出了事本宫担着!”
忽而,她想到了自己在芷兰宫看到的顾沛蕖的尸身,不禁有些泪目。
因为不论是曾经的傅灵筠还是现在的宸皇妃,她都已经不在了,曾经鲜活的生命就因为眼前的恶毒女人而玉殒香消,而她生前还一心一意的回护自己,否则那夜自己的清白便毁在乌不同手里了。
她抬手拭了拭眼角泪,别过头看向远方,嘴里恨恨地呜咽着:“害死我皇嫂,揍你一顿算是便宜你了!”
黛鸢哪是肯乖乖挨打得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指桑骂槐起来,还时不时将乌不同搬出来弹压宇文初云,但是招呼在她脸上的耳刮子却一个都不少,那个叫锦容的婢女的手都抽的红肿了。
宇文初云自顾自地找了个把椅子坐着,听着她的谩骂,品着那响亮的耳光,见自己的婢女累了赶紧吩咐:“锦容你歇歇,锦羽,你接着伺候昭迎公主!”
“宇文初云,你是疯了么?本宫可是…可是未来的南诏王妃,你这样对待本宫难道不怕南诏王怪罪么?还有你这样胡作非为,你皇兄是不会饶了你的!”
黛鸢嘴角淌着血,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但是依旧严厉得很,只是有些含糊不清的咬字让宇文初云觉得她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想到这她微微一笑,满眼的不屑:“宸皇妃甘愿赴死都不愿意中了你毒计,南诏王人财两空,还得罪了皇兄,开罪了大梁,此时他恨得怕是你才对呀!至于我皇兄,他现在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呢!黛鸢,你就好好地受着吧,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我皇兄凌迟你,你还不疼死啊!”
黛鸢眼中的怒火渐渐变得空洞了几分,她不甘心的向外求救:“来人啊!快来人啊!”
可是这宫里的人不能说个个眼明心亮,但是绝对都学得见风使舵,昭阳公主吩咐闲人勿进,谁敢前来造次?更何况正牌公主惩治一个作奸犯科的和亲公主连皇上和太后都不管,其他人谁还敢凑这个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四个婢女都觉得累了,轮着班的招呼黛鸢至双手疼痛,可想而知黛鸢的脸已经肿得没法看了。
“公主,咱们怎么不用乌木板打她呀?你看奴婢的手都肿了!”
锦容摊着两只手在宇文初云面前,苦兮兮地问。
宇文初云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黛鸢,笑着说:“乌木板打她是行刑,她现在还没有被论处,本宫不好用刑。而这掌掴则好解释多了,她得罪了本宫,本宫赏她规矩是天经地义。再有,你们以为本宫是单纯的打她出气么?不是!本宫要她顶着这张肿得像猪的脸苟且的活着,好好给宫里人看看,让她也受受这羞辱!”
边说间,她边起身走到黛鸢面前,看着那张脸,狠狠地啐了一口。
宇文初云理了理自己裙服,厌烦地说:“我们走,看见她,本宫都觉得恶心!”
四名婢女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黛鸢便跟着宇文初云大摇大摆的走了。
不多时,宇文初云掌掴黛鸢的消息便在宫中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了在凝烟落碧为假贵妃烧纸钱的宇文焕卿的耳朵里。
初闻,他还有点震惊,再一细想倒觉得好笑,自己这个性情活泼的妹妹还真是嫉恶如仇。她与顾沛蕖和解以后,便真心与她交好,而今以为她身亡所以才赶去为她抱不平。
简严捡些纸钱放在泥盆里,试探地问:“皇上,昭阳公主那里?”
宇文焕卿微微一笑:“随她去吧!”
简严点头,复又一问:“那这黛鸢,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宇文焕卿揉了揉因薄荷凉油而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剑眉微微一挑:“留给苒苒亲自处置吧!对了,云天骐收到贵妃身死的消息了么?让他抓紧来京,朕要他将讨逆南诏,除佞顾玉章的檄文早早写好!”
“回皇上,澈公子手下的燕锋已经去接人了,而且他会亲自护送云天骐来京城的!皇上,奴才不明白,只是一篇檄文而已,何必一定要云天骐写呢?朝中文采佳文笔好的人不是比比皆是么?”
简严一直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器重一个穷书生,而今就算他为官,但是品级不高,为何要他起草檄文呢?
宇文焕卿无奈地摇摇头,捻着手中的银色纸钱将它扔进火了,声音清明:“这篇檄文只有他写才能写得最好,最动人也最安全。朕以前想亲自写,但是南宫清他们说朕的文笔朝中大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