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张玉石捂着嘴，粘稠的黑血顺着他指间的缝隙挂了下来，他肺部的伤口，已经通过手术做了缝合。
张玉石胸口缠着的纱布上，因为剧烈咳嗽的缘故，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吴大壮皱着眉头，手指的活塞往前缓缓一推，将针管中的空气推了出去，射出了一股冰冷的药水。
“张哥，”
“我还是再给您打一针吗啡止痛吧。”
“咳咳，”
“不用了，”
“这玩意儿，只会麻痹掉我的神经，影响我的判断，并不能真的消除掉我的疼痛。”
张玉石摆了摆手，勉强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的那双眼睛，看着窗外，瞳孔微微的颤抖，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张哥，”
“昨天晚上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给伤成了这个样子？”
“呵，”
“那个老头···”
“那个老头？！”
吴大壮惊讶了一声，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张玉石的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吴大壮，”
“难道你以为，我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吗！”
“不，”
“不是，”
“当然不是！”
“我只是奇怪，一个快死了的老头，哪来的那么大的能耐，能把张哥您伤成这样。”
吴大壮被张玉石的眼神，给震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连连摆手摇头，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椅子上。
“哼，”
“他可不是普通的老头，”
“他是鬼刹的鬼王，纵横江湖几十年的大人物，若是在他全盛时期，别说接近了，仅仅只是对他怀有恶意，就会被当场灭杀！”
“什么？！”
“鬼王大人！”
“那张哥您的任务到底是···”
咕咚。
吴大壮喉结一动，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瞳孔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哼，”
“察觉到了？”
“没错，”
“潘飞白拿走了不该拿走的东西，我奉鬼主之命，去把它拿回来，必要的话，可以杀了他！”
鬼主？
鬼王？
中州罗家？
特么的，
没一个是老子惹的起的，张玉石这王八蛋，竟然把我给扯进了这么危险的事情里去，搞不好会被杀掉的啊！
吴大壮心里打了退堂鼓，眼中一点寒芒闪过，趁着张玉石一个不注意，一记手刀，直直的插在了他背部的伤口之上！
噗嗤！
鲜血飞溅。
张玉石痛叫了一声，冰冷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粘稠的鲜血挂在了他的嘴角，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吴大壮，
“为，”
“为什么？”
“张玉石，”
“老子可不想当你们的炮灰，要死，你先去死好了！”
吴大壮眼中透出了一股狠厉之色，右手化刀为爪，刺入了张玉石背部的肌肉之中，蛮横的穿过了他的肋骨，真气流转，一掌直接轰在了他的内脏之上！
噗嗤！
张玉石跪在地上，双手抓着窗户，黑血混杂着内脏碎块，口中不停的威胁、求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大壮，把他杀掉。
“吴，”
“大，”
“壮，”
“我死，你也，别想活···”
“呵，”
“起码，”
“老子能比你多活几天。”
吴大壮踩着张玉石的尸体，嘴角咧到了耳后跟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眼光闪烁，他开始好奇起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传说中的鬼王，落得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
秦州，
施府，
一辆黑色的丰桑车，安静的停在了路边。
车上，
赵雪坐在副驾驶位上，手里拿着夜视双筒望远镜，在施府的周围扫了一圈，落在了灯光通明的客厅之中。
赵雪心中奇怪，凌晨两点了，施家的人还不休息，难道这个时间还有客人吗？
啊，
大晚上的，
我倒要看看你们开车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干嘛。
林梦梦打了一个哈气儿，坐在后座上，双手抱着一个枕头，嘴巴在那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眼皮缓缓落下，又猛的张开，如此往复，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
啧，
这丫头，
明明困的不行，还非要跟过来，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罗文瞥了一眼后视镜，右手在金边龙纹手环戒上一划，一条毯子铺在了林梦梦身上，林梦梦眼皮一抬，想说些什么，但是当温暖的毛毯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困意来袭，还是忍不住的躺了下去，睡着了。
哒。
哒。
哒。
施府客厅的灯依次熄灭，赵雪做了一个ok的手势，罗文戴上了面罩，不急不缓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赵雪，”
“你留下来照顾林梦梦。”
“好，”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嗯，”
“差不多十分钟就可以了，不会太久的。”
罗文关上了车门，视线在施府外一扫，一缕微风吹过，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赵雪靠在车窗上，回头看了一眼睡着了的林梦梦，鼓起了腮帮子。
···
哗。
浴室之中，
施振海站在花洒之下，抓着头发，任由着有些发烫的热水，冲刷在他身体之上，精壮的肌肉，被烫的发红。
嗡。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