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来嘀咕了声“有没有童年的”，背过身去，悄悄沾了点唾沫涂手臂上划开的小伤口。
她的麻花辫里钻出了好多小碎发，发间夹着几片银杏叶，看起来像个可怜的小乞丐。
顾残照别开眼：“刚才的事，不许说出去，尤其是宋风雅。”
陆小来转回身：“你还晓得宋风雅啊，他都答应你不和我说话了，我哪有机会告诉他你在背后帮他出气。”
“我会帮他？”顾残照眸间微暗，低哼了一声，“不可能。”
“诶~咦~做了还不承认，你才是幼稚鬼！”
顾残照眉间闪过一抹不耐，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低眸望着她。陆小来往后退去，背抵在树干上，再没法退开。
“陆小来，不许告诉宋风雅，否则，我会让你在这个学校消失。”
“现在是你在拜托我，你还这种口气，你之前砸我我都没和你计较，看在你是我同班同学的份上，我才勉强考虑答应你的请求。但是我很记仇的，万一我想起你态度这么恶劣，一不小心说出去就不好了吧？”
“你敢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的，zero同学。”
“我不是在请求你，这是命令。”
“你要命令就命令我乖孙去，我乖孙绝对听你的话。”
“你乖孙？”
“就是刚才你折了他手腕的那个，他叫我姑奶奶的。”
“我不和你扯皮。如果宋风雅知道了，我第一个就找你。”
“好呀，但也要看我空不空，我要是心情不好，就麻烦你改天再来。”
“陆小来，你架子真当是大。”
陆小来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一只脚还屈起搭在树干上，毫不示弱地直视他冷厉的眸光。
架子要是不大，别人还当她是任人欺负的软脚虾，比如眼前这个傲视万物自以为是的学园top.0。
“陆小来——小来——你在哪里啊——”
周尤尤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听起来就在这附近。
顾残照突然覆身而来，一手撑在她后颈旁的树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手指往树干上压。
陆小来被迫半仰着头，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脑海里像是涌起的汽水泡滋啦滋啦，她不适地蹙起眉头，眼神仍是不屈。
顾残照眯起双眼，凑近她的耳畔：“你看到了你孙子的下场，你敢说出去，只会比他更惨。”
陆小来艰难地小口说话：“不就是……脱臼嘛，又不是骨折，有什么好怕。”
“很好，你相当有骨气。你想试，就尽管去说。”
“你放心，我想试的时候，会去说的。”
喊声就在近处，顾残照冷哼一声，松开她直起身，双手往裤袋里一插，冷漠地走出银杏叶林，身影慢慢消失在林外的小道。
“咳咳咳……”陆小来一阵咳，脱力似的靠在树上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这个人，下手是真的狠。要不是她后来退让了，陆小来真担心今晚她会成为这银杏林里的一缕香魂，夜夜在林间游荡。
周尤尤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喊着她的名字往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