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无限生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下射了出来,照亮了黑暗的大地。
韩安国几乎是爬下城墙的,他快支撑不住了,不只是长时间的不眠不休,还有焦虑和恐惧的折磨。此刻,天亮了,他要去休息一下了,虽然事态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但也没有恶化的迹象。
夏州城门上,士兵正从城楼上下来,在城门前列队。而州衙里,三班衙役和文书笔吏等公差属官正聚集各堂之前。
潘广灵坐在大堂之上,眼神扫过堂下的公差官吏,心里咯噔一下。
杨三没来!杨三就是昨天逃回来报信的衙役。潘广灵原是想在点卯之后,将他骗入后堂抓捕,他认为这样做不会打草惊蛇,如今看来却是画蛇添足,还不如连夜将其捉拿。
徐元化站在堂下,也发觉到了,抬头望向潘广灵,用眼神向他询问该怎么办。
潘广灵冲他使个眼色,示意他沉住气。待点卯过后,官差退去,这才将徐元化叫到身边,道:“杨建瓴那边有动静吗?”
徐元化道:“从昨夜到现在,他家里没有半点动静,今早依旧大门紧闭,杨三家也一样。”
潘广灵摸着下巴,道:“恩,继续监视,万万不可让他发觉!”
徐元化道:“大人放心,我都交代过了。杨三那里。。。”
潘广灵不等徐元化说完,道:“你亲自去,见到人就抓回来!尽量别让人看到。”
徐元化点头道:“大人放心!”说完,转身出了大堂。
来到街上,徐元化将毡帽带上,转弯抹角朝杨三家去了。杨三家四周也安排了人手,没等徐元化来到他家门前,早有人上来回话,道:“大人,里面一直没动静。。。”
徐元化点点头,来到杨三家院墙外,这里是条小巷,本就偏僻,此时天色又早,附近根本没人。
徐元化和三个手下,翻墙跃入院内,直奔院内堂屋而去。
不多时,他们四人又迅速翻了出来,徐元化脸色难看,对手下道:“看好了,我去禀报大人!”说完,一路小跑,朝州衙去了。
来到州衙,得知潘广灵正在后衙吃早饭,徐元化又大步跑到后院。
“大人,不好了!”徐元化奔入房内,擦着汗急道。
潘广灵神色一紧,放下筷子,道:“怎么了?”
徐元化道:“杨三死了!应该在昨夜我们行动之前就死了!”
潘广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将桌上的盘子碗震得叮当乱响,恶狠狠道:“真把我当软柿子了!抓人!”
徐元化一抱拳,道:“是!”
一缕阳光透过气孔照到青牛的脸上,青牛揉揉眼,坐了起来。
睡了一觉起来,身上的痛楚不见了,但喉咙里的灼热却厉害了许多。
也许是少许的阳光改善了石屋里的光线,也许是青牛在里面呆的久了已经适应,反正青牛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
透着淡淡的白气,屋内除了他身下的石床再没别的得摆设,青牛脚上的铁链就固定在石床一角的小孔上。
圆形的墙壁让青牛分辨不出方向,不过通过照进的阳光,倒是能粗略判断一下。
青牛依稀记得昨晚透光的那个小口,他此刻口渴难耐,想到那里去呼喊一声,要口水喝。
哗啦啦,青牛的身子一动,脚上的铁链就跟着响了起来。筋肉不胀痛了,也就有了力气。青牛大步朝他认为是门的方向走去,哐嘡一声,脚下似乎踢到了一个木桶。
青牛弯下腰,只见地上黑乎乎一个圆圈,果然是个木桶。青牛伸手将木桶抱在怀里,似乎能闻到里面清水的味道,当然水是没有味道的。
咕咚咕咚。。。片刻之间,水桶被青牛喝了个底朝天。“呃。。。”青牛打着水咯,满意的将水桶丢到一旁。
“爽啊!”青牛摸着肚皮,只觉腹中一股清凉慢慢在体内蔓延,很是惬意。
“舒服吧?”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青牛听得出,这是那个火居道人,也就是秦有嶙的声音。
“你躲在哪里?”青牛在屋内扫了一圈,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小子,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痛痛快快听我的,我把你安然无事。二是等着魔王渐渐苏醒,被试妖石牢牢困在这里,直指油尽灯枯。”秦有嶙的语气很是平淡,像是在跟青牛唠家常。
秦有嶙的话虽然让他摸不着北,但青牛平生最是讨厌被人威胁,他一边继续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一边道:“你说的什么鬼话?老子听不懂!”
“呵呵,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从头开始,我问你,你是什么人?又是从什么时候盯上泥龙的?”秦有嶙尽量控制着情绪,事到如今,再要硬来已是行不通了。刚才青牛未醒时,他曾偷偷探过青牛的经脉,熟谙雄颜谱的秦有嶙,自然一下就探出了魔王的气息。
青牛听他语气和缓,便道:“我是夏州。。。夏州发配到黔州的犯人,叫牛青。那条大蛇不过是碰巧遇上,我们躲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盯它呢?”
“真的?”秦有嶙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他当时虽然没有发现那两名公差,但今天一大早,木笙与木箫曾言及此事。他这么问,不过是再确认一遍罢了。
青牛又四面扫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秦有嶙的踪迹,便放弃了,迈步走回石床,坐在边上道:“当然是真的。”
“那你是怎么杀死的泥龙,又为何要偷走魔王气息?”
青牛一拍大腿道:“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