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大清早。这次我还真是被自己家的天花板弄得愣了会儿,心里琢磨我这是到哪里了。坐床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昨晚是在自己家里睡的。
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我才像老年痴呆症患者一样,缓慢地穿上衣服,梳洗一番,整理好床铺,从地下的房间走到地上的客厅。
推开窗户,打开门,海都已经开始有些热起来了。不是燥人的热,而是温柔地包裹着你的身体,让你不由得陶然自得。略带腥味的海风捎来丝丝凉意,真是让人从一大早开始,就不想动弹。
唔,门口怎么站着个人?
我揉揉眼睛,快步走过去一看。格兰奈满脸笑意地看着我,静静地在门口站着。
“你怎么不敲门?干嘛要站这里等啊!等多久了?不好意思我刚醒……”我絮絮叨叨地赶紧请她进屋说话。
格兰奈背着一个小包,一身工装干净利落。她笑着说:“我也是刚到,并没有等多久。从外面看,你家里窗户门都关着,我就想是不是你还没起来。毕竟你们到处奔波,十分辛苦,我也不想扰人清梦,就没有敲门啦。”
“如果有下次的话,请一定要立刻敲门!”我给她端上茶水,将昨晚维娜准备的早餐分给她一份。
“嗯?为什么一定要立刻敲门?把人从床上弄醒,那多不好意思?”格兰奈不客气地接过早餐,刀叉开动,大啖起来。
“因为如果不那样,不好意思的人就变成我了。与其那样的话,还是让你不好意思得好,我心里也能舒坦点。”我拿了自己的一份早餐,狼吞虎咽。
“那我还是接着让你不好意思吧!”
“别这样,我要让我睡觉都睡不踏实吗!”
“哈哈哈!”
欢声笑语之中,我们风卷残云地把早餐吃完,洗完餐具。
“我们怎么去?”格兰奈轻松地跟着我走到门口。
“带上鸟,先坐船去萨纳兰那边,然后骑陆行鸟去摩杜纳,转到库尔札斯,然后到龙堡。”
“呜哇,听起来好像很漫长的样子,我没问题吗?”格兰奈故作惊讶状。
“哈哈!”我被她逗得笑起来,将松风和阿黄领出来:“这是我的两个搭档,这位叫松风,这位叫阿黄。你骑松风吧。”
格兰奈摸了摸松风的脖子:“你这位搭档看起来很高傲呢,愿意载着我浪迹天涯吗?”
松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从鼻孔里喷了个响鼻。
格兰奈为难地看着我:“看样子不愿意哟?让我骑阿黄好不好?”
“好吧好吧,阿黄,要照顾好格兰奈哟?跑稳一点!”我拍拍阿黄。阿黄“咕”的一声,上下点了点脑袋。
“哇!真聪明!”格兰奈双眼放光地搂了上去。
阿黄没啥脾气,乖乖地让抱让蹭,更让格兰奈欣喜不已。
“那就走起吧!”我也是好久没骑过陆行鸟了,好在陆行鸟毕竟是有一定思考能力的动物,虽然要自动驾驶有点困难,但基本上松风这样的陆行鸟做到半自动驾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我等格兰奈骑上阿黄,才一夹鸟腹,松风领着阿黄跑了起来。
初夏在海都虽然舒爽,在萨纳兰就实在是十分炎热了。我们白天在途中的镇子里住着,晚上才拼命赶路。最近乌尔达哈方面铜刃团消停了很多,各地的盗匪被专注解决国内问题的劳班指挥着恒辉队,清理得七七八八。
所以我们一路之上还比较太平。到了摩杜纳,看望了宝银老爷子,倒是没看到夕雾。问起老爷子,也不知道夕雾去了哪里,奥索莉更是不知所踪。我不是特别担心,带着格兰奈直接奔库尔札斯去了。
从气温还算适宜的摩杜纳一来到库尔札斯,格兰奈立刻冻得鼻涕和眼泪一起喷了出来:“这个地方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冷成这个样子!现在不是夏天吗!为什么还会有暴风雪啊!”
我耸耸肩冲着她喊:“这是第七灵灾留下的结果!这里四季飞雪!我们跑快点,去了巨龙首就有热水热汤,美食炉火等着我们!”
格兰奈恨不得哭出声来,只能老老实实抱着阿黄,蜷缩着身子,抖抖抖地任凭阿黄跟着松风一路狂飙。
长痛不如短痛,其实格兰奈的工装不算薄,保温应该没问题。但是这库尔札斯漫天遍地白雪皑皑的视觉效果太强烈,再加上寒风刺骨,即使衣服够厚,心里涌上来的凉意是格兰奈之前没体会过的感觉。
在我不断地鼓励下,格兰奈总算是坚持到了巨龙首,才一头从阿黄身上栽下来。好在阿黄左右腾挪,给我争取了几秒时间,跳下松风,接住格兰奈。这冻得硬邦邦的地面,要是不慎用头着地,可不是说笑的事情。
格兰奈意识还是清醒的,这让我松了口气。
“我……我……快……冻僵……僵了……”格兰奈在我怀里哆哆嗦嗦的,嘴唇都发青了。
“撑住哟~就快到了!”我把她往肩上一扛,冲进奥尔什方的办公室。
咦?虽然炉火燃得很旺,但是里面不见奥尔什方的人影。
我暂时没时间去找奥尔什方。一群卫兵已经关心地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递毯子,搬桌子,帮我把格兰奈安置在温暖的壁炉旁边。食堂的胖厨子端来了温热的浓汤,小心地喂格兰奈喝下去。
大家折腾了半天,格兰奈的脸色终于红润起来,无力地发出一声呻吟,舒舒服服地将四肢伸展了出来。
我让格兰奈在炉火边休养,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