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幼稚,多无理取闹。

但是他依然很生气。

为了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更为了他为什么不能阻止。

一墙之隔。

明明他可以阻止的,明明他可以保护她的,他离她那样近,近到劈开一堵墙就可以看见她,让她不再受伤,让她不再坚强。

可是他还是贪恋了。

他贪恋着她的声音,言语,反应,甚至她的每一点喜怒,听见声音时细细勾勒她彼时表情的愉悦,贪恋到让自己停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处刀枪剑雨之中,然后心痛生气得无以言表,又懊悔得无话可说。

甚至他还为了她的靠近欣喜不已,而完全忽视了她身上的伤,失去了下手时的分寸!就如洛风华所言,她的手臂的脱力,是有他的一分功劳在的!

情难自禁,情何以堪。

洛风华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倒是笑了,转眼看见那个女孩还是穿着她那一件单薄的外衣,站在房间外头看着她。

洛风华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紫衣,吃掉了最后一口冰糖葫芦,道:“今日相救之恩,小弟感激不尽。”

外头的高公子一帮人不知怎么走了,不管他在其中起了多少作用,但是都是她欠他的人情。

他看着宁叶,宁叶心领神会道:“我们并没有费多少功夫,打到一半了,那位高公子的亲娘亲自带了一堆护卫前来把高公子带走了。”

还有话他没敢多说,比如那位高夫人当真是凶猛,一身武功不是说有多精妙,但是打得异常地彪悍,一拳把那个一开始撺掇高飞勾搭洛风华的人揍得吐血,高公子见了他娘就腿软,差点给他娘跪下了,果然是世代从军的王家的女儿。

他一直盯着洛风华的两只手看,忽然就走近了她,一手在她的右臂上短暂地放了片刻,一手撕下自己身勺×怂的左手掌。

洛风华顿时觉得自己原本麻木脱力的右臂温暖了不少,左手的伤口在柔软的布料接触下疼痛也缓和了几分。

他对她一触即放,似乎她身上带了什么瘟疫似的,然后紫瞳静静如旋涡,铺陈漫天,道:“我不会让你再这样,至少是在我面前。”

这是承诺,是誓言。

洛风华转身就走。

他的脸色没有任何针对洛风华的生气。

洛风华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忽然又转身把吃完冰糖葫芦后那根光秃秃的签子塞到了他手里,眼睛深幽,面上含笑婉转:“多谢了,哥哥。”

看着洛风华的背影,宁叶觉得光是她能不为自家主子的美色所动这一条就足够让人钦佩的了,听见这称呼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下来,看自家主子的时候,却猛一哆嗦,冷冷地打颤。

明明他已经脱下了外面那件紫得妖异的外衣,宁叶却看见那双紫瞳中的紫铺天盖地地涌动如潮,揉碎了大丽紫罗花的娇柔,筛沥出危险而充满掠夺气息,巨大的压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让人透不过气来,哪里还有看见洛风华时的半点温柔。

又或许只是,她的一句话就足够让他疯狂。

宁叶心头巨震,单膝跪倒在地。

感觉到主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立刻道:“那位高少爷是辰国怀化大将军王怀远的外孙,威远将军高仲平的长子,属下已经震断了他手上的筋脉,他又呼吸了一些绝音散,三日后手臂必然废掉,口不能言,也不会牵连到那位小公子身上。”

这事他觉得自己办得没有什么问题,既惩治了高飞又没有理由影响到洛风华。

却听他开口淡淡道:“你倒是对那丫头上心。”

宁叶心头越发一震,突然想起来高飞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洛风华一根手指,而自己擅自主张废掉他的手臂,却是为了那个女孩!但主子从来不曾关心过那个女孩的死活,即使在她被洛风华推下楼的时候让自己去救,估计也是因为那个小公子想让她活着,这件事上,他实在是逾越了!

他口气平淡:“他的眼睛,毁了。”

宁叶低头:“是。”

洛风华对着自己身边的暗卫道:“铜钱。”

暗卫身上是带钱的,但是从来不带面值这样小的单位,只能道:“没有,请容属下去钱庄兑换。”

洛风华道:“麻烦,钱袋。”

暗卫把身上装钱的两三个荷包全都递了过去,洛风华随手打开一个,里面是一些碎银和银锞子,还有少量的金子。

洛风华拣了一块最小的银子给了那个女孩,丢下一句话:“不是谁都有能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这个女孩看似无辜,实则不然,不是每一个女孩都能进品茗斋这种地方的,而她的身体看似孱弱,实则该有的地方全都有,更兼那一份楚楚动人的气质,若说她只是误入这种地方,那才是见鬼了的,品茗斋不会想不开到砸自己的招牌。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女孩是自愿的,她自愿进入这种高级妓院一类的地方,自愿服侍本来就有施虐倾向的高飞,所有的可怜无辜只是装出来给客人助兴的。

洛风华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苦衷值得她这样牺牲自己,或许即使今天洛风华救了她,她未来还是会因为走投无路而重新选择这条路,但是,洛风华还是给了她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在今天以后,重新决定自己的未来。

洛风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好心,只是这个女孩实在长了一张过分巧合的脸蛋。

她和另一个人长得至少有七分像。

上官继的妹妹上官绣。

上官绣是前世洛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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