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邬友福,他坐拥三源最大的权力机关,掌管着一方政治和经济的大权,葛氏集团和他已经融为一体,他们很多时候是很难分清彼此,形成了一个利益共沾的联合体,这不但是他个人的悲哀,也是体制监督机制不够的结果。
彭长宜对此看得非常清楚,他不想跟吴冠奇走得过近,但是在前期,他肯定是要和吴冠奇并肩作战,最终让天鹅湖项目走上正轨,但是他心里始终有道红线,这个红线无异于高压线,他知道它的危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资本的逐利性,决定商人以利益为重,为实现利益最大化有时候真有无所不用其极。
商人乐于向官员谄媚,官员安于听从商人安排,你来我往,臭味相投,“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乱办事”,权钱交易大行其道,入干股、收回扣便顺理成章,胆大者甚至直接行贿索贿,这种现象在三源这次下马的干部中比较普遍,腐蚀了吏治,浊化了风气,民众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正是因为明白这些,彭长宜和吴冠奇一直都是“交往有道”,好在吴冠奇也是绝顶聪明之人,从不用对付别的官员的手段来对付他。
可以看得出,吴冠奇也是想真心交往住彭长宜,他也不想给彭长宜的仕途之路造成什么坎坷,也不想让他们彼此的关系世俗化,事实上,他更知道彭长宜不吃这一套,所以,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在一些问题上来难为他。
晚饭,彭长宜没有吃,老顾是在海后餐厅吃的,吉主任见只有老顾一个人在吃晚饭,他就问道:“顾师傅,彭长宜哪?”
老顾说道:“他回房间了。”
“怎么,你没跟他一起吃晚饭?”
“呵呵,他没有吃晚饭。”
“哦?彭长宜同志还有不吃晚饭的时候?他病了?”
“没有。他不想吃。”
“呵呵,我给他打电话,正好我也没来得及吃呢。不吃饭正常,不想喝酒就不正常了。”吉主任说着,就给彭长宜打电话。但是彭长宜的手机占线。
他就扣上电话,对着不远处的一个战士说道:“给我掂对几个菜,我一会要跟彭书记喝酒。”
老顾一听就乐了,有吉主任在,彭长宜肯定会下来吃饭了。
吉主任又重播了一下刚才的电话号码,仍然占线,就嘟囔着说:“谁的电话讲了这么长时间?老顾,该不会彭长宜有了别的女人了吧?除去女人,他不可能跟别人这么婆婆妈妈的。”
老顾笑了,说道:“他可是没有这个胆儿。”
其实,他有没有这个胆儿,老顾心里非常清楚,当年,就是他把彭长宜送到亢州宾馆去会叶桐,只是除去叶桐之外,老顾还真没有发现他在和别的女人来往过,丁一他们也只是不错的同事加朋友的关系,他没有见过他们有什么不得体的接触。
吉主任听老顾这样说,就合上电话,说道:“别说,彭长宜是个有野心的人,这小子是不会在女人身上犯错误的。”
彭长宜有野心这话没有错,不过他此时正在通话的的确的是个女的,这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丁一。
丁一下午给彭长宜打电话,彭长宜没有接听就挂断了,她没有想到是彭长宜赌气挂断了她的电话,以为彭长宜正在忙工作,不方便接听,所以,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她觉得彭长宜肯定在人在三源。
因为她给雯雯打电话,雯雯告诉她,彭长宜当上了三源县委书记。新官上任,而且又不是节假日,彭长宜肯定不会在家里,而是在三源,所以,晚上她也没有顾忌地拨通了彭长宜的电话。
说真的,当看到丁一的名字在闪动的时候,彭长宜全身所有的神经都在那一刻兴奋了,也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郁闷和苦恼都烟消云散了,但是,他仍然没有立刻接听她的电话,而是响到一定时间后,他才故意不慌不忙地接通了:
“你好,哪位?”
丁一在里面痴痴地笑了,说道:“科长,是我,丁一。”
“丁一?你是丁一?”
丁一笑了,说道:“是啊,我是丁一。”
“哦——不认识,不认识。”
丁一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就说道:“对不起——”
“笑话,我跟你也不认识,何来对不起?”
“科长——”丁一糯糯地叫了一声,语气里就有了一丝轻颤。
彭长宜心一动,不知为什么,他可以跟不同的人耍不同的情绪,耍强耍懒耍贫,甚至耍不是东西,包括叶桐在内,但就是跟丁一什么都耍不起来,更是心硬不起来,一听丁一娇嗔地叫科长,他立刻没脉了。
丁一继续说道:“对不起,我前段……所以……我知道科长会惦记小丁,只是,小丁不太争气,让科长担心了……”说道这里,丁一的声音有了明显颤抖。
彭长宜的心再次一动,其实,她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就是有些怪她,怪她忽略了他这个重要的朋友,只是,他再重要,能有江帆重要吗?没有了江帆,丁一的天都塌了,他敢为丁一撑起这个天吗?他不敢,不敢离开自己的位置,他只能眼看着她痛苦难受,而不能给她一个拥抱,一个吻……
电话里,彭长宜感觉到丁一的情绪骤然失落下来,他有些于心不忍,赶忙说道:“小丁,科长知道,不用解释,你的确承受了很多,我知道,尽管我有些生气,但还是理解。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着呢?你走后,我到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