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喇——轰——
利剑与坚石剧烈碰撞摩擦出一道晃眼的火花,坚石霎时在半空中碎成数块,啪啪落地。
再仔细一看,那些碎掉的石块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细细的小虫,令人毛骨悚然!
谁能想到,这些细小的虫子有着让人一沾即死的剧毒呢!
但到此为止了,石破蛊死。
天色尚昏,那道倨傲的身影凌风持剑,大杀四方,一夕之间一族两百多人尽数倒下。
那人却立于血泊中说“人死非我愿,奈何人迫我!”
当燕名骁从那些倒下的人身旁一步步走出来时,绕于他周身的气息从纯白一点点变成了诡异的隐隐鲜红,从此每隔一段时日,他心中的杀意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在心中陡然腾升,也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近的了他的身……
只除了闻人语!她,是唯一的例外!
“所以,我怎会拒绝这段大好姻缘呢……”
天微亮,鸡啼晓,酣梦转惺忪,迷糊又似在梦中。
“采桑,府中昨夜可是进贼了?”闻人语慵懒的轻声开口。
采桑听了音儿,忙跑过来掀起了帘子,用帘勾束着。
又噗嗤一声笑说“主子,您这是昨夜做了梦呢,哪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贼敢偷咱们府,就是有也进不来呀!”
闻人语一细想也觉得不大可能,“罢了,许是我多心……”这么说着,心中却生了疑窦,不自觉摸了摸脸上,仿佛能摸到另一个人的温度。
“呀!”忽听见采桑尖叫了一声。
本打算再窝一会儿床的闻人语也就慵懒着起了身下床,边走边问“你惯不是个一惊一乍的,今儿是怎么了?”
“主子…东西没了!”采桑神色惊慌地拉着闻人语的手说。
“东西没了再找来一个不就是了么?”闻人语不以为意的打了个呵欠。
采桑急的红脸跺脚的,结结巴巴说,“不是…府中…昨夜府中真是潜入了贼寇。”
真有贼寇也不怕什么,横竖都在暗设的机关中困着呢!
闻人语见丫头一脸垂头丧气的懊恼模样,安慰着她说“好容易有些热闹,一会儿领着你们看看去!”
采桑有苦难言,一时气的不说话了。
闻人语慢悠悠的在铜镜前坐下,随意的伸手拿梳子,梳子不见踪迹。闻人语心道:这贼子倒真是个识货的,那玉梳值不少银两。
倒也一笑置之了,又见右上角放着的胭脂有些怪怪的,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呵呵,里头空空如也。
闻人语这才摸不着头脑的转过身去看采桑,见她小脸皱成了一团,快哭了!
深吸一口气,做了些心思准备,闻人语才皱着眉去拉抽屉,连着查看了好几个,最后认命的啪一声甩上了。
很好,簪子只剩下一个,珠钗亦只有一个,帕子缺了四条,香囊干脆一个也没了……
这是偷么?这是想将她解语楼给连夜搬走了吧?
考虑的挺周到啊,还善心的都给留了一个,不至于让她绝了用的!
“采桑,怜儿!告诉我,这屋里到底少了多少东西?”闻人语不停喘着气,努力提醒自己不可暴躁。
“所有,所有主子平日里用过的物件都少了一些,是所有的!”怜儿一脸见鬼了的强调着。
“主子,您…您现在绑发用的红绳好像…也没了!”采桑弱弱地盯着闻人语的及腰长发说。
为了舒适些,闻人语在睡前会将自己的长发编成一条长辫,用一条红发绳随意扎住。
她才刚迷糊着没察觉,现在一看,果然辩尾的发绳没了踪影。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不住了!
“主子您还没梳洗呢,这是要去哪儿?”怜儿紧着拉住径直往外的闻人语。
“我找父亲!不,我找大哥,我要活活卸了那个小贼!”闻人语咬牙切齿地说着。
怜儿一点不敢松手地紧紧拉住“主子,您忘了大将军几日前就已经奉命去北境了呀!”
闻人语这才想起来,兄长那日地宫回来,尚未大好就匆匆去了北境,二人没来得及好好道个别。
“那我去找父亲,这个时辰他定是还没上朝!”闻人语急急地往主院去。
“主子,您的房里遭了贼这种大事,我们怎可能不第一时间去告诉老爷!”采桑跟着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父亲怎么说的?贼子送去刑堂了么?”闻人语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在眉梢绽开。
只听后头怜儿声如蚊吟,支支吾吾地说“是奴婢才刚去报老爷的,老爷说…老爷说府中昨夜一切如常,并无贼人闯入,天机堂的机关也没有启动过的迹象。”
这真是天方夜谭了!难不成真的见了鬼?
“你有没有说我房中丢了东西的事?”闻人语又问。
提起这个,怜儿也委屈了“说了呀,可是老爷…老爷竟说,说这么多年不掉东西,偶尔掉一些也不碍事,夜间难免会有些猫鼠一类的,叼走了也说不准。”
闻人语听得目瞪口呆的,如遭雷劈了一般,“这话,是父亲对你说的?你亲耳听见的?听得仔细清楚?”
怜儿重重地点着头,眼里满是认真。
闻人语呵笑一声,往主院跑的脚步更快了些。
话说,闻人佑此时手中正拿了一张字迹张扬,书写浑厚有力的字条哭笑不得,上书:阵无新阵,法无新法,甚无趣矣。
幸之,有楼解语,佳人居,当谢岳父为名骁养妻如此!
闻人佑放下纸条,一脸无奈又满腹狐疑,燕名骁这是